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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一晃而过,云无悲从入定中醒来时以是日上三竿,以天朝为首的一众惊云卫无一折损俱跪伏于门外。
随惊云卫而来的还有云烈空以及其亲族五十六人。
云无悲略一思忖,个中缘由以了然于胸。
十二位练气十二重大圆满的惊云卫未能把云烈空人头取来,只有一种可能。
云烈空此人想必已经是筑基大修!
看其周身法律圆润自如,甚至若非自己天生魄力雄浑,定然以为站在面前的云烈空乃是一介练气小修!
如此说来,此人突破筑基已久,秘而不宣,当杀!
这云烈空身为大庆四品司律中郎将,虽是杂号,却也局移气养移体之下,豪壮而不失威仪。
此人如今几近族灭,依旧面不改色,只是冷峻的目视云无悲,一言不发。
云无悲见状不禁莞尔,心中一动,却佯怒道“天朝,你可还记得当日我如何吩咐尔等?”
天朝闻言神色坚毅,跪伏于地。
“少主,天朝不敢忘。
少主曾言斩尽诛绝,鸡犬不留!
为尽全功,天朝甘愿认罚。”
云无悲并未作答,只是挥了挥衣袖,示意众人退出密室。
一众惊云卫应诺鱼贯而出,果然,云烈空伫立原地,眸中嘲弄之色一闪而过,脸上阴沉依旧。
“叔父当真是好定力,这养气功夫侄儿我自愧弗如!”
云无悲噙着风轻云淡的笑颜,自拱桌上沏茶、倒水。
指尖法力吞吐,不过片刻一股茶香萦绕此间,两盏武德官窑小盏中斟满茶,云无悲顾自坐下,对云烈空遥遥相邀。
云烈空冷眼旁观,闻言冷笑一声。
“定力自然是有,可这养气功夫为叔可不敢当!
无悲侄儿,你可知如今我恨你入骨,只恨不能食尔之肉,啖而之血。”
说罢,云烈空上前两步,负手而立。
周身淡青色法力骤然透体而出,只是这法力劲道未近云无悲两丈便凝滞不前。
云烈空见状果断收束法力,坐于桌前,将桌前茶水一饮而尽,又道。
“无悲侄儿端得是好手段,不声不响笼络十二位练气大圆满。
我观这些人法力功法不似正道,更非我云氏秘传,能否为我解惑?”
见云无悲充耳不闻,顾自品茗。
冷哼一声,云烈空又道。
“为叔有一事不明,云某执掌东临卫以来,恪尽职守,镇守东临十余载,威慑虞州宵小。
幽州之东如今太平无事,云某不敢说居功至伟,却也有云某一份苦劳!”
云烈空言罢语调一转,怒斥道:
“无悲你这数年来,每每点卯不至,鸣金不归,终日守在这揽月亭,为叔可曾怪罪于你?你身为十七代晚辈,哪怕你无悲乃是嫡出,安敢如此?若是族中有命,大可一道剑符招云某回去,何至于此,何至于此!”
云烈空语气酷烈,隐现杀意。
此时,云无悲方才抬眼扫向云烈空,晒笑道:“于族中何干,如此小事儿,无悲自可一言而决。”
云烈空怒极反笑,喝道“好一个小事儿!
我云烈空一脉虽是旁出,也份数云氏。
你一黄口小儿,安敢无故屠戮。
三百口,三百口啊。
如今只剩我等五十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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