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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转身从餐桌下抽出一张板凳,端坐中段,神色肃然冷峻,“征吃行动竟然失败!
特高课筹划整整半年,精密部署务必击中的征吃行动,竟然失败了!
南造课长怎么也想不明白,究竟哪里出了纰漏,特派我赴石州肃查此事,领导下步行动!
起初我也难以想象,帝国的行动为何失败?今天看到你的妻子,倒能想通几分!”
焦富贵听到“妻子”
二字,脸上一白,不敢分辨,垂头答声“嗨,对不起”
。
“我查过档案,你与花枝,哦,不对,你们的日本名字分别是堂本胜平和酒井秀子。
你们十年前,民国十九年就进入中国四川执行潜伏任务。
这些年了,我以为,你们已经真正吃透中国人的心理,成功浸入他们中间,成为棋盘上一枚与它无异的棋子。
可是,酒井秀子,显然没能做到!
若说她对卫生和整洁过于细致讲究,身为开店作生意的老板娘,还算勉强凑和;可是方才我进店时,她竟然端坐着哄孩子,那种我们大日本国民才会遵循的优美坐姿,一旦落到军统和中共的人眼中,身份立即暴露!”
焦富贵听得额头冒汗,一个劲地答着“嗨!”
“特派员”
不依不饶,继续斥责下去,“还有,酒井待人接物时的德性,跟秦淮河上的老鸨有得一拼!
你们怎么从帝国的特工培训班结业的?有没有仔细揣摩四川女人的习性?川人说话办事直来直去,几个川女跟妖精一样?!
这几件合起来,酒井迟早招来怀疑?!
我看,刘昌同理,说话做事不严谨,落了形迹,让征吃行动功败垂成!”
焦富贵“啪”
地再次立正,恭敬说道:“回特派员,据属下和鬼手查知,征吃行动的失败,并非刘昌暴露在先,而是特校突然来了一个名叫温宁的会计,那女人看上去弱不禁风,其实心思缜密,从醉川楼的帐簿上找到我们制作假密码本的疑点,想出声东击西的计策,占了先机,引诱刘昌暴露。
好在我与鬼手始终不放心刘昌,留了后手及时干掉了他。
那家伙非我族类,一旦熬不住刑具,我和鬼手全都得玉碎!”
“特派员”
略有惊奇,“哦?草包云集只知内斗的军统石州站也有这样的人物,有机会得会她一会。”
焦富贵讪笑道:“那女人怎么能是特派员的对手,下酒菜都不够。
特派员阁下,下一步该如何行动?”
“特派员”
垂头思忖,把玩左手无名指上的翡翠戒指,“堂本君,请叫我方太太。”
“方太太。”
焦富贵立即恭敬地换了称呼。
方太太说:“如今大日本帝国战线虽然直捣中国南部,但前线战事胶着,中国地广人多,消耗战对帝国极为不利。
中国人想做成一道流水线,及时将新鲜血液补充到前线,帝国特工的任务,就是要直接捅破这些新鲜的血液包,让流水线断水、断流!
这就是‘珍珑’行动的目的。”
焦富贵眼睛一亮,说:“听说‘珍珑’计划的‘珍珑’,来自于围棋。”
方太太看一眼焦富贵,说:“堂本君,你懂围棋吗?”
“属下羞愧,幼年失学,早早进入特高课工作,没有机会学习如此高贵雅致的棋艺。”
方太太遗憾地叹息,“确实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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