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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乘肆犹豫了下,慢慢走向那老人。
这老人,双目已瞎,又怎么“看”
呢?
老人伸出手,摸了摸习乘肆的手,说道:“这手细细嫩嫩的,应该没怎么吃过苦,没吃过苦好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又是仰天长笑,吓得习乘肆不知道该怎么办。
“樊老伯,你吓到我妹妹了。”
薛山晓轻轻说道。
樊老伯听到薛山晓这么一说便收起笑声,拉着习乘肆的手,问道:“还没有问小姑娘叫什么名字呐……”
习乘肆看了一圈,发现樊老伯虽然脾气古怪,但是也是有点忌惮薛山晓的,于是大着胆子答道:“我叫习乘肆,老伯你叫什么啊?”
“哈哈哈哈哈哈……”
樊老伯又笑了起来,过了一会才喘过气来,说道:“我们离魂教当时有两大护法,威震江湖,其中一个名叫樊复,暗器使得出神入化,来无影去无踪,多少人听到这个名字都会惊慌变色。”
“我就是这个人。”
旁边的李岩和薛山晓都一脸肃穆,对那老人神色恭敬。
老人虽身残,但脸上自豪的神情,溢于言表。
他似乎回到过往辉煌的回忆里,那些叱咤风云的岁月,江湖豪情,恩怨情仇,多么快意的过往。
只是现在,老来身残,破旧的房屋,简陋的村落,似乎就已经把他困在这小小的四方天地。
岁月是一把刻刀,残忍地把苍老刻在这个曾经辉煌的老人身上。
习乘肆没听说过这个名字,但也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她没经历过那些老人所说的过往,也不是离魂教中之人,所以薛山晓和李岩那种崇敬她并没有多少,只是在那一刹那稍稍有些走神,开始同情起眼前这个老人了。
她对离魂教的东西知之不多,但看现在的场景,自己似乎到了离魂教的地盘,而似乎薛山晓在这里面有着极高的地位。
虽然才下山几个月,一路走来也听了一点关于离魂教的事,传说中那个无恶不作的邪教,和现在自己身处的破落村庄似乎天差地别。
“在想什么呢?”
薛山晓的话音还未落下,习乘肆感觉耳旁有什么飞过,一缕发丝轻轻落下。
那老人不说话,手里轻轻捏着几片碎瓜子壳。
也没人看清老人怎么出的手,轻飘飘的瓜子壳就这么切断了习乘肆的头发,那老人虽然目不能视,但这一手暗器,既快又准,当下三人皆为震惊。
薛山晓和李岩知道樊复武功厉害,可从未见他使过,对这个老人,这两个年轻人心知他曾经叱咤江湖,即使离魂教一直为江湖人所不齿,而如今双眼已盲,双腿被砍,风烛残年,隐居在此,恭敬中多多少少有点可惜英雄不再当年的同情。
如今樊复露出这一手,虽然目不能视,却能靠进门这么一回功夫,便能如此精准的用那小小一片瓜子壳切断习乘肆的一缕头发,既准有快,着实惊人。
“丫头,是不是不信我说的话?”
樊复语气虽平缓,却隐隐有些怒气,“觉得我说的话都是吹牛皮?”
习乘肆才反应过来,薛山晓和老人已经聊了一段时间,自己一直都在发呆,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笑了笑,说道:“我是在想,老伯武功高明,总得跟老伯学上两招才不虚此行,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樊复一听,顿时乐了。
“哈哈哈哈哈哈好,这两天暂且先在此住下,得了空我教你两招。”
薛山晓偷偷松了口气,此次进村,本就害怕习乘肆一个外人突然闯入会带给村民们麻烦,又担心习乘肆会惹恼这些人,尤其樊复老伯,脾气古怪,反复无常,虽然他对自己人都挺好的,但是习乘肆不是离魂教之人,一个不小心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危险。
现在看来,樊老伯挺喜欢这丫头的,自己先前的担心也烟消云散。
薛山晓拍了拍习乘肆的肩膀,又对樊复说道:“樊老伯,我先带我妹妹在村子里转转。”
“去吧,好好安置这丫头,吃饭的时候再叫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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