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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林小仙觉得眼睛里湿湿的,转过头偷偷的擦了一下眼睛,仔细翻看着木盒里的东西。
桃红色的木盒的已经破旧了,里面有几个泛黄的信封,信封上写好了地址和名字,还有三张黑白的一寸照片,照片里人的面貌已经有点模糊,但可以看出有两张是个精神的小伙,另外一张是一个清秀的女子。
在盒子的底部还放着一块拇指大小的红色玉坠,用一根红线穿着,林小仙拿起玉坠放在手心,用手指轻轻的抚摸温润的表面,透过古玉似乎看到流逝的时光。
“李昌国有个未婚妻,两人约定好等那年放假就办个热热闹闹的婚礼,结果他没有回去,临死前,他嘱托我把这些信和定情信物转交给他的未婚妻,我也答应了,”
龚守业喝了一口水,停顿了一会儿,“把他的尸体运回部队后,作为他的上级,我保管了他的遗物,拿到这个木盒子后,我每天都在悔恨的煎熬中,我害怕听到李昌国的名字,更不想处理一切有关他的事,等我终于有勇气面对时已经过去了八个年头,我后来去找过,地址上的女子不知去了何处,再后来就一直搁置,这一放就过去了三十年,有时做梦我似乎听见了李昌国爽朗的笑声,问我东西送到了吗。”
堵在心头三十年的话终于说出来了,龚守业真的感觉累了,本来以为讲出这段故事自己会老泪纵横,可是他的眼里没有泪水,也许是这些年了把该流的泪都流尽了。
林小仙回到家里,本来雀跃的心情变得十分沉重,作为军人,有时生死和荣辱只在一瞬间,楼下的龚守业是这样,而在部队不分昼夜训练的林飞扬也是如此。
“又被楼下的龚大爷叫去听故事了吧,”
沈秋曼扶着肚子慢慢挪过来,“我在窗前看到你进了楼门。”
“可不是,而且今天听得还是悲伤的剧情。”
林小仙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看来自己也被感染了。
闷了一会,林小仙甩甩头,努力摆脱这种低落的情绪,“我来听听我的弟弟是不是醒了,”
林小仙把耳朵贴到沈秋曼的肚子上。
“你怎么知道是弟弟?”
沈秋曼笑着说,抚摸着圆圆的肚子,再过不到一个月,就要和这个孩子见面了。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段时间林教官在家的时间太短了,都没有好好陪你和肚里的孩子。”
林小仙撅撅小嘴。
“我早就习惯了,从决定和他一起生活那时起,我就知道飞扬他不会属于我,他只属于军队。”
沈秋曼望着窗外幽幽的说。
“对,”
林小仙认命的点点头,“林飞扬的灵魂不是爱人,而是军人。”
母女两人正聊着,突然听到门锁轻微转动的声音,林小仙感觉不太对劲,林飞扬早上说好了今天不回来,仔细听听也不是正常开锁的声音。
林小仙用手势告诉沈秋曼正常说话,沈秋曼也察觉到了,强迫自己镇静,还像刚才的样子继续说着话。
林小仙放低了脚步,轻轻走到门边,从猫眼看了一眼,吓了她一跳,门外有个带着鸭舌帽的男子正在轻轻拨弄门锁,林小仙可以肯定这人绝不是林飞扬,她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手心都出了汗。
“林教官,告诉你多少次了,每次做完饭把厨房的垃圾收拾一下。”
短暂的思索后,林小仙大声喊道,“别一说你就躲在阳台,我去抓你了。”
果然不出林小仙的意料,搅动门锁的声音停住了,林小仙仔细听听,又听见轻轻下楼的脚步声,她又透过猫眼看了一眼,刚才带着鸭舌帽的男子不见了。
林小仙长出了一口气,来不及抚慰沈秋曼,连忙把门反锁了两扣,然后冲到电话旁拨通了林飞扬的电话。
一个小时后,心急如焚的林飞扬回到了家,亲眼看到沈秋曼母女一切安好后总算放下一直悬挂的心,他让林小仙把整个经过仔细的复述了一遍,不禁眉头紧锁,迟疑了一会儿,他走到阳台关上门与上级通电话。
看着林飞扬反常的举动,沈秋曼和林小仙都感到事情好像比想像的严重。
大约十分钟后,林飞扬回到屋里,神情严肃的说:“今天的事情应该不是普通的小偷溜门撬锁,我请示过了,可以和你们说,然后我们可能会搬家。”
“又要搬家呀,爸,我刚跟这个老房子处出一定感情,也开始听我妈话,进屋换拖鞋了,又要搬走啊?”
林小仙关键是心疼沈秋曼大着肚子,再过不久就要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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