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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萧干动向,部下们已经猜测到了他领这么大一支兵力和耶律大石分途,是为了解决郭药师而去。
既然动的是打仗的主意,就要兵贵神速,一口气掩杀到了涿州之下,让郭药师迅雷不及掩耳,只能依城而守。
涿州城贫瘠,郭药师并无多的器械钱粮积蓄,给围定了,看他能不能支撑出一个月去!
现在扎营在离涿州不远的地方,岂不是将主动权轻轻拱手交出,让郭药师探得了消息,早早有所预备不成?
在萧干身处的那个营盘的大帐当中,奚军和契丹军的各厢押都管已经纷纷都到了,而萧干却还不见人影。
在阔大的帐篷里头,奚人和契丹人壁垒分明的坐定。
只是低声议论,话题都是不离开四军大王这奇怪的举动。
谁也想不透,他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正在喧哗的时候,就听见大帐外面突然响起了通传的声音:“四军大王到!”
一堆一堆踞坐在胡凳上议论的两军军官们哗的一声都站了起来,佩刀相撞,铿锵作响。
大帐帘门一掀,就看见萧干笑吟吟的走了进来。
他还是一身圆领窄袖的粗布袍子,腰带也是皮的。
只是搓着手笑道:“来得好快!
我只是说这营盘立下,还有点功夫,且去猎了一回,手气不错,几百斤的一条山猪!
也真不知道它是怎么长的............却让各位久候,罪过,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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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干如此客气,底下军官却不敢怠慢,纷纷躬身:“四军大王好手气!
属下等在此恭候,正是该当,不敢打扰了四军大王行猎兴致!”
萧干一笑,穿过满大帐的军官们走到了上首,早有从人送来了布巾,他接过擦擦手,示意大家坐下。
大帐内又响起一阵衣甲摩擦的声音,却是军官们都坐在了胡凳上,只是按剑扬手,眼巴巴的看着这高瘦而且长得一脸苦相的四军大王萧干,看他对眼前局势,有何分说。
萧干却一时并没有说话,只是缓缓坐了下来,深深的扫视了大帐当中奚人契丹军官一眼,最后才是长叹一声:“国事艰难啊!
女真在北凌迫,鸟宋人还从南而来,想趁火打劫!
现下燕京城,一帮汉儿南面官心思活动,涿易二州,这常胜军又在图谋南叛............”
军官们都不吭声,国事如此,谁人能不知道?虽然对宋人打了一场大胜仗,可是现在大辽风雨飘摇之势,仍然不见得能好转多少。
大家又冒雨从前线匆匆撤回,只是为了平定自己后方的内乱,谁的情绪都高不到哪里去。
萧干轻轻冷笑,突然拔高了声音:“可俺们家在这里!
不论奚人契丹,在南京道宗族繁衍已垂百年,不论是北来女真,还是南来宋人,一旦打进燕京城,俺们宗族就要沦为奴隶!
奚人契丹都是国族,和大辽同始同终,就算投降,女真和宋人都会提防俺们,收拾俺们!
不像那些燕地汉儿,可南可北!”
他已经站了起来,在大帐当中走来走去,声音如雷:“好男儿但有胸中一口气在,就在战场上和对手拼个你死我活,想覆我宗族,将俺们杀死,自己去拿!
公平交锋,身死国灭,也就罢了............可是偏偏有一干无耻小人,却想在背后,拿俺们拼命要保护的宗族财帛女子,去换他的富贵!
须放得俺们不死!
如今女真宋国两家来逼,就连家里的奴才,都要作乱了不成?”
在座军官,不论奚人还是契丹,都是亲贵子弟。
自从雄州撤军,已经郁郁良久,萧干这一句话,顿时激起了他们胸中血气!
奚人军官不用说,他们本来就是萧干同气连枝,哗的一下都起身行礼:“大王带着俺们,踏平了涿州也罢!”
就连契丹军官,也一个个起身拔刀:“想要俺们的金帛子女,却要女真宋人拿命来换!
常胜军一帮贱奴,饥民成军,现在就想反了天不成?属下等愿为前锋,打破涿州,将郭药师以降,杀得鸡犬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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