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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平日里所接触的两百一十七号人里,只有闵安符合王爷的要求,能担当大任。”
非衣称同父异母的兄长为“世子”
,唤起自己的父王来更生分,叫“王爷”
,可见心性的冷淡。
但他这样喊了十九年,也没人能纠正。
李培南听到是父王的旨意,不得不慎重考虑一下。
“闵安么?”
他坐在椅子里,用手指轻轻叩着扶手,沉吟道,“他的性子不大稳妥,用他我不放心。”
非衣看着李培南说:“我举荐闵安有三点理由。
一是闵安出自闵州闵家,父亲被先皇判处斩刑,爷爷受累气死,全家上下没一人受到先皇的恩待,死的死散的散,所以可以保证闵安不会投向先皇旧党那派人。
二是闵安精于律法刑名学,熟悉衙门里的各种陋规,由他出面充任相关司吏,绝对要比旧党官员强,可培植起有利于世子的势力。
三是属于我私人之请,若世子答应闵安,主持吴仁案子的审查,确保王怀礼不会挟私糊弄过去,这样才能让吴仁脱身。
我需要吴仁指点我的医理知识,医治好小雪的头痛病。”
李培南知道吴仁不救官及亲的规矩,也知道祁连雪对非衣的重要性。
除去非衣的生母如王妃,祁连雪可算是最体恤非衣的亲人。
她被头痛脑热病困扰了多年,一直没找到解决的方子。
现在非衣提出来,在吴仁这个前御医首座手里试一试的办法也是可行的。
然而李培南转念想到闵安披头散发拦住他马车的样子,眉头又不禁皱起来,就冷淡说道:“不审这个案子,我也能提出吴仁,让他给小雪治病。”
非衣回道:“吴仁脾气古怪,传闻宁愿死也不愿意破规矩,又怎会屈服于世子的手段。
只能通过闵安去说情,事情才能稳妥一些。”
非衣说得再合乎情理,李培南也不是那种为闲杂人等操上一份心的人。
他拿起茶喝了一口,没说什么,只是当面不拒绝非衣而已。
非衣懂得他的意思,斟酌再三,最后还是把话说开了。
“现今新皇年幼,朝政把持在王爷手里,王爷辛劳勤政三年,已有取代新皇之心。
王爷碍着太上皇退位前的诏令,不敢打破誓言越矩登基,但他心里中意的人是世子你,想把世子扶到皇位上去。
王爷在禁兵营安插亲信,改变领将格局,做了诸多事情,就是为了给这后来的新皇铺路。
他要我为世子挑选辅政人才,也是为了给世子培养亲信的机会。
日后,这些人一定为世子所用,辅助世子登基称帝,成就一番霸业,像昌平府萧知情、荆门左轻权、闵州闵安等自然就包括在里面。”
非衣说的一段话涵盖了华朝皇族的一段历史,他与李培南都是正宗皇嗣出身,可算为历史的延续部分。
约五十年前,太上皇叶沉渊诞下两子,取名为叶兴琪与叶景卓。
他察觉到第二子叶景卓自小野心勃勃,难以驯服,就威逼叶景卓去扬州雨花溪畔隐居,将皇位传给嫡长子叶兴琪。
叶兴琪登基之后励精图治,曾整顿过官场风纪,开创过一段时日的宴清局面。
锦州知府闵昌弹劾赈灾官员贪污粮饷,引发新旧两派官员廷争面折,叶兴琪为平息朝政动荡,依照大理寺呈报上来的证据,判处闵昌及家人。
随后,华朝吏治更加趋向混乱。
叶兴琪体虚多病,不近后宫妃嫔,年过四十才与祁连皇后诞下一子,不久后染疾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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