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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蕴说完那句话,好像终于落下心头大石。
成汐韵看着他。
韩蕴抬手摸了摸她周边的草,确定和看着一样已经半干,才放心地收回手。
成汐韵依旧看着他。
天特别蓝,云拉扯着清白的丝,挂在远方。
韩蕴心里揣着心事,兜里装着烦恼。
他之前一直头疼这件事不知道怎么告诉成汐韵,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烦恼就成了他世界的头一号,所以其实也在心里演练过。
遇上他继续按着整理好的内容说。
韩蕴低着头,手里转着一根干草,他说,“我没见过她,嗯,也不是没见过。”
“所以你迁怒我了?”
成汐韵平淡地说,“我破坏你婚事了还是怎么样?”
韩蕴抬头,有点幽怨地看了她一眼,他都没听成汐韵说什么,他只觉得自己整理的内容被打断了,一打断他容易忘词。
又想,汐韵还是生气了,他说,“我之前不知道怎么和你说好。
我怕你也嫌麻烦。”
成汐韵很不受干扰地说,“先说今天的事情,我今天惹你了?”
“嗯,我今天心情不好。”
韩蕴只得顺着成汐韵成了被动。
成汐韵点点头,“你心情不好,可不是我的错。”
听她的语气并不好,韩蕴丧气地只得又顺着说,“对,和你没关系。
我生自己的气。”
成汐韵想了想,他逃婚了,今天心情不好,大概是见到有钱的朋友,觉得以自己努力奋斗一辈子,有些人生高度也是无法达到的。
所以有点后悔了。
这个她倒是理解。
她按熄了烟头,塞回烟盒,想着以后不抽了,自由在心里,不应该在形式。
她现在已经自由,不再需要任何形式。
她笑了笑,对韩蕴说,“韩蕴,我以后不抽烟了。”
韩蕴不明白地看着她。
成汐韵说,“这么多天,我已经找到了自己要的自由,以后不需要这个形式和任何人证明了。”
韩蕴觉得有股凉气从心里冒起,一直冲上来,大太阳下,也烤不走。
他看着成汐韵手里的烟盒,看她一点点揉了起来,那烟盒里还有半盒烟,她就揉了。
很用力,好像有怒气要从此发泄出去。
他浑身难受,仿佛成汐韵现在揉的不是烟盒而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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