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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春花冲进屋里,发现自己儿子正在炕上抱着脑袋打滚,一边滚一边大声尖叫,看起来十分痛苦的样子。
她登时慌了手脚,哭着跑上去抱住儿子,不断叫他,“墩子,墩子,你咋了,快,跟妈说,你咋了,你哪疼?”
“妈,我头疼,我头疼,我脑袋要炸开了!”
大墩子用手使劲儿掐着素春花的手臂,甚至都把他娘的胳膊掐出了血印子,可见头疼确实来的邪乎。
素春花知道,这肯定是田玉娥搞的鬼,她心里虽然恨,可更多的还是害怕。
冲出屋,她一个头就磕在了田玉娥脚下,哭喊着说,“娘,你快停下吧,大墩子是你的孙子,你不能这么折腾他啊。”
“呵呵,现在知道他是我孙子了?!
那芬芳就不是我的孙女儿了么?!
手心手背都是肉,你们凭什么占了芬芳的宅子和田地给你们的儿子!
大墩子还有你俩疼,我的芬芳呢?没了爹娘,又没了爷爷和奶奶,她怎么办?!
大业,今天这个家要是不分,我就不让你们两口子消停!”
她话音刚落,屋里又传来了大墩子的呼疼声。
素春花虽然为人吝啬,对田芬芳心术不正,但她对自己的骨肉确实真心疼爱,见不得儿子受一点罪,她流着眼泪拼命摇晃着田大业说,“当家的,你快答应老太太吧,咱们快把家分了吧!”
田大业也心疼儿子,但这时候要是松了口,日后那宅子和地可就真的要不回来了!
他正犹豫的时候,旁边的孙天成开了口。
“田大叔,我是个外人,本来不该开口,但你得分清轻重,别的且不说,只说李婶刚才说的,你背着田芬芳私定亲事这一条,往严重了说,可以去派出所报警,就告你拐卖妇女,贩卖人口,而且你现在坚持不分家,就有侵吞田芬芳财产的嫌疑,要是告到法院和派出所,你最后不仅得把财产都归还,没准还得被判刑。”
孙天成这番话,说的轻描淡写,不像是故意威胁田大业的口吻。
然而他身份特殊,村里人都知道他有文化,懂知识,又是城里人,所以他一开口,根本没人怀疑。
围观的村民一听田大业犯了这么大的事儿,都在墙头上起哄道,“田大业,你是要钱不要命啊,亲妈出来都收拾不了你,难道真的去见了官,吃了牢饭才松口?”
“就是,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田芬芳都给他家干了多少年活了,按说早该分家了,其实当初田老太太活着的时候,也是人家田芬芳伺候的多,田大业两口子干过啥啊?现在还想霸占人家财产,怨不得人家老太太都向着孙女儿,看不上孙子!”
众人乱纷纷的时候,田玉娥又开了口,她道,“田大业,你今天要是不分家,从明天开始,这院里,一天死一个活物,不信你就试试!”
话音刚落,鸡圈里突然传来一阵扑棱棱的声音,然后众人就看见从鸡棚里渗出来一滩血。
这一见了血,素春花再一想到屋里的儿子,她害怕极了,直接白眼一翻,就昏了过去。
一看家里鸡犬不宁,媳妇晕了,儿子也叫唤,田大业彻底没了主意,一边抱着媳妇,一边给老太太磕头,哭着说,“我分家,我分家,妈,你可别折腾了,我这就分!”
话音刚落,他对面的田玉娥就打了个哆嗦,然后恢复了本来的神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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