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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冲着营寨来的动静不算太大,就连床弩都得用上!
韩五吃这武官一喊,顿时叫了起来:“高虞侯,冲阵的准定是俺们宋人!
辽人用几十条骑军性命,来演这一出戏?要抢俺们营寨,也不是用这点骑军!”
那高虞侯只是哼了一声,摆摆手让他退下。
韩五捏着拳头,只是脸涨得通红。
最后只是不屑的哼了一声,又走到垛口旁边。
高虞侯看了韩五一眼,忍气没有说话。
这泼韩五,在西军当中资格,其实比他老上很多。
而且骁勇之名,全西军都知道。
不论是步战骑战,还是弓矢,都是西军一等一的好手。
从杨可世到老种小种相公,对这手下都喜爱得很。
只是这韩五性子惫懒,不求上进,军饷到手,滥吃滥用滥赌,欠下一屁股债之后,就单骑出关,到西夏人那里捎几个人头回来换赏银还债,西夏曾用铁鹞子小队追他一人,却被他杀伤四五骑之后安然回返。
除了这些,这泼韩五打骂上司,干犯军律的事情,干了也不止一次。
所以虽在西军当中干了这么久,砍下的西夏人首级只怕有几百之数,官衔到了武副尉,差遣不过还是一个小小都头。
此次北伐,杨可世曾经对这泼韩五推心置腹的交代了一番,要他不要自误。
泼韩五这才收敛了许多,打仗依然骁勇,滥赌滥吃滥用也不改,可干犯军律的事情却少得多了。
正是吃着他这一点改变,他才敢用官威压这泼韩五。
放在以前,他这个小小的宣正郎一营都虞侯,哪里在这泼韩五眼里放着!
远处奔来的蹄声已经越来越近,哪怕没有泼韩五这等眼力,也能看见前面五六骑在仓惶的逃跑,后面辽人骑兵如墙一般追来。
他们已经放弃了用骑弓抛射,杀伤力既不大,在高速奔驰当中也谈不上准头。
这些追来的辽人骑兵都持着火把,在奔驰中火苗忽忽作响,张开了队形之后声势浩大已极,只看见一排火龙也似的骑兵轰隆而来,真有抢寨而下的架势!
在他们前面拼命逃遁的人,借着寨墙火光也已经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最前面的是一个瘦瘦高高的少年模样的武将,身上鳞甲已经挂满了箭矢。
胯下一骑白马神骏已极,可已经满身都是鲜血,只是奋着最后一点气力在向前急奔。
那马上武将不住回头,他牵着的战马上,坐着一个同样满身甲胄,满身箭矢的家伙。
这家伙怀里抱着一个轻盈身影,只是蜷缩在他怀里。
虽然同样披甲,可这身影的头盔已经掉了,一头秀发披散下来,任谁也看得出是个女娃娃。
在这两人身侧身后,五人乘着三骑马,已经是打得箭尽枪折,人人带伤。
对比后面辽人骑兵追过来的威势,谁也不敢想象,他们到底是怎么冲过来的!
高虞侯猛的扬手:“张弓!”
寨墙上无人吭声,只听见一片张弓的声音。
那泼韩五只是双手撑着寨墙,咬紧牙关一句话也不说。
眼见得这几个人飞快的逼近宋军营寨弓矢范围,高虞侯正冷着脸要将手挥下。
就听见奔来之人那个抱着一个女娃娃的,突然扬声大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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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言这一声吼,实在是使出了平生气力,一声吼完,只觉得自己肺管火辣辣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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