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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落寒笑容不改,手中骨伞向下格挡,伞剑相交,竟然发出金属撞击的铿鸣之声。
原来那二十四骨的骨伞竟全是精钢打造而成,是江落寒的一件随身兵器。
陆欢颜叹了口气,怎么又掐起来了?
北堂曜旧伤原本已养的差不多了,这一回动手又觉得胸口有些隐隐作痛。
眼看那骨伞忽合忽闭,晃得他眼花缭乱,又有些恶心想吐。
饶是如此,仍是紧紧抿着嘴唇,不动声色地接招。
陆欢颜却是发觉他动作有些慢了下来,想必是牵动了旧伤。
再看江落寒一招快似一招,大有要占上风的意思,不由得心中着急。
最后还是忍不住,陆欢颜双手微晃,一左一右打出两枚飞刀,逼得北堂曜和江落寒只得撤招格挡。
待二人分开,陆欢颜跃到中间,伸开双臂道:“够了!”
江落寒勾唇,将骨伞重新撑起,来到陆欢颜身边,道:“你都淋湿了。”
陆欢颜并不看他,只走到北堂曜面前,看着他的眼睛,口中却是对厉刚道:“你家爷都淋湿了,瞧不见吗?”
厉刚一愣,这才发觉自己并没有带伞。
好在有缘上前一步,将一把油纸伞递了过去。
厉刚看了有缘一眼,赶紧给北堂曜撑起伞。
北堂曜将伞接了过来,打到陆欢颜头上,想了想,才轻声道:“我是不是不该来?”
陆欢颜叹口气:“该不该都来了,你身子没事吧?”
北堂曜神色稍缓,抬手将剑扔给了厉刚,拉起陆欢颜的手道:“咱们回去吧。”
陆欢颜略一犹豫,最后还是没有拒绝,只由着他拉着自己。
仅走了两步,便听江落寒的声音在后面响起:“就这么走了?我的帮主夫人,你好狠的心呐。”
北堂曜握着伞的手一紧,却感觉到另一只手上陆欢颜的力道传来,低头一看,她正微微仰着头对自己笑。
心中微暖,轻声道:“这人很是讨厌。”
陆欢颜“扑哧”
一乐,转身对着江落寒拱手道:“江帮主,今日相见实在是三生有幸,贵帮的提议我会转告小姐请她定夺。
稍后我们会有人同你接洽便是了。”
江落寒撑着伞走了两步,悠悠地道:“我提议的可不止合作一件事,还有一件呢?”
陆欢颜坦然一笑:“江帮主慧眼,识破我女扮男装,在下佩服。
但是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么随意玩笑之语万没有当真的道理。
江帮主行走江湖,当知道此中利害。
今日我不与你计较,希望你也不要得寸进尺。”
江落寒却摇头道:“我又不是与你玩笑。
你是不是喜欢他?”
伸手指向北堂曜,“他是谁?”
北堂曜阴沉着脸,垂着眼不说话,整个人的气势却愈发冷厉,陆欢颜看了他一眼,仍旧笑道:“关你的事吗?”
江落寒还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样子,点点头却没有再说话。
只静静地望着她二人撑伞离去的背影,汴河岸边,那一抹鲜红,久久地凝立原地,艳红骨伞上滑落的雨滴汇成一条条水线,将他整个人围在了雨帘之中。
许久,都不曾动上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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