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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阵呜咽声却消失不见了。
……
“哗……”
屋子外面的风声听着就很冷,所以守在屋子里,就会觉得更安心。
白秀娥蜷着身子凑在油灯旁边,她轻轻哼着一首少年时听过的童谣,十指间有透明微白的藕丝游曳着,穿过一只只体型细小得可以忽略不计的虫儿,将它们的皮壳完整剥落下来。
一只只虫儿的甲壳在她手心里缝合着,由微不可查逐渐变成指甲盖大小,并继续拼凑,扩大。
她把这针线活做得很认真,脸上洋溢着快乐的笑容,更不觉得疲倦。
在她身旁,已经叠了几层老鼠皮货、鸟儿羽毛织成的布、虫儿的甲壳等等。
“给人当牛做马的命!”
这时候,‘纸脸儿’又从她半边脸颊上浮现出来,冷笑着嘲讽她。
那张妩媚多情的面孔上,此时满是嫌弃。
白秀娥闻声叹了口气,她放下手里的针线活,呆呆地看着面前摇曳的一丁灯火,良久之后,才犹豫着道:“我、我只是想报答他们。”
“报答?
我们又何曾亏欠他们甚么?
若不是我们,他们早就死在那片乱葬岗子里了!”
纸脸儿故作惊诧地道。
白秀娥低着头,不再言语。
就像纸脸儿说得那样,她与周家爷孙之间,互相之间其实谈不上谁亏欠了谁,她又谈何报答对方呢?
这想报答对方的心情,又从何而来呢?
或许是因为在这里,自己也能像一个真正的人一样罢了。
“赔钱货!”
纸脸儿看白秀娥这副表情,神色更加嫌恶。
忽然,她的脸色陡然间变得严肃,同白秀娥说道:“你那位死鬼丈夫过来找你了。”
哐当!
纸脸儿话音刚落,那两扇插销插得紧紧的裱纸窗,便被一阵恶风直接摧开来!
寒冽阴冷的风,顷刻间灌满了白秀娥的卧房!
此间再没有了让她安心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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