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剃着光头的乾瘦老者,即是常年看顾铁槛义庄的僧人。
历次铁槛内会,亦由这个老者组织主持,他在当下一众江湖人士之中,倒也颇具威望。
「只看到那个人确实穿着右衽肥腰的藏袍……
没看清他是甚麽头型……」沈平喃喃回答道。
乾瘦老僧『善智』点了点头,眼神忧虑:「看来就是『阿桑』了。
」
「阿桑?那个羊倌名叫阿桑?」有人问道。
「是……」善智眼神回忆,缓缓说道,「阿桑本是翻过一道江的密藏域人士,偶然间逃窜到江这边的青衣镇上来,给镇上的富户做羊倌放羊。
后来他在草坡上放羊的时候,被人发现他骑在母羊屁股上……
这件事情就此传扬出去,当夜阿桑便没了影踪,连同他照管的那十馀只羊子。
富户寻遍青衣周边,连月打听,始终没听说过这个羊倌的影迹,此事只能如此不了了之——当时传言说,富户在阿桑居处搜查,找到了一些留着人牙印的皮肉,那般皮肉不似羊皮,倒更像是人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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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当时就有传言说,阿桑成日奸辱羊只,终于有个母羊在他奸辱下成了恶诡,便在那夜将他生吃了去。
羊的牙印与人牙印类似,留在阿桑家中的那些皮肉上的牙印,其实就是那个『羊女』留下来的……
传言虽不足为信,倒也能参考一二。
如今来看,是阿桑和他那些母山羊,俱成了诡类。
今下这场诡雨,勾召回了已在青衣镇上沉寂多年的恐怖传闻,现下是『阿桑』和他的母山羊在镇子周边巡弋,熟知镇子周边,还有没有其他诡类游走?」
善智话音落地,在场众人的脸色都有些凝重。
有人忍不住说道:「莫非我们就要一直被困在这穷乡僻壤之中了麽?」
有人闻声冷笑不已:「若只是困在青衣镇上,那倒还罢了——了不起就在此处落地生根,耕作生活,总算能活些年月!
可这场诡雨忽忽而落,如阿桑丶羊女一般诡类滋生,只不过等闲。
再等些时日,人心变动,万物飨念浮华之中,早晚会有恐怖想魔滋生——雨下起来的那日,镇上永盛酒坊那边,飘起来了不少人头,簇拥着『温老祖』那尊俗神高飞去,温老祖真个就此离开了?
我看也不尽然!
或迟或早,这青衣镇就将变成一处绝域禁地了!
」
「不能就此坐以待毙,我们还是得设法逃出去!
」有人振声道,「大家不妨联合起来,我们各施手段,同心协力,看看能不能闯出青衣镇?!
」
「莽撞行事,不过是速死的结局而已……」
「这可如何是好?」
……
众人一时议论纷纷。
他们眉头紧锁,显然已经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而在这时候,忽有一人笑着开口道:「事已至此,善智法师,还是先为大家主持今次内会,叫大家把该交易的货物珍宝交易交易罢!
」
那人话音一落,登时引得数人对其怒目相视。
性命攸关的时候,他们哪里还有心情贩卖货物,做甚麽交易?
周昌循声看向那人,只见那人头发乌黑,微微起卷,身上穿着一件丝绸质丶内衬羊皮的右衽肥腰藏袍,其耳朵上丶脖颈上丶手指手腕上丶腰带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饰物,看起来『富丽堂皇』至极。
最为惹眼的是,此人颈上挂了手腕一般粗细的一捆珠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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