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姥爷此时老眼含泪,朝白泽点点头,眼神中充满了的责怪,但并算生气或者不满。
舅舅一生混蛋,但是至少是姥爷唯一的儿子,虎毒不食子,血浓于水,总是悲伤难自禁。
白泽是姥爷唯一的外孙,现在更是唯一的亲人,总是宠溺的,不能怪白泽,只能怪自己无用没能好好教好自己的孩子,让其有此下场,姥爷握着舅舅的手,有哭瘫的趋势。
值此情景,薛神医一直在看着白泽脸上的表情,白泽此时没有在笑了,只是面上毫无表情,一脸的漠然,仿佛漠不关心,然后转身却向门外而去。
出门时,李大师想对白泽说些安慰的话,只是话出口就变成了唉声叹气。
薛神医没有从白泽的脸上观察出任何有用的信息,没有人知道白泽在想什么,他冷漠的像一个外人,对姥爷的悲痛,视若无睹。
白泽走到门边,头也不回的对着身后喊道:“薛成贵,你跟我出来一下。”
话音不带任何情绪,而且还是命令的口气,薛成贵诚惶诚恐,仿佛遇到了什么好事般,一路小跑的跟了上去。
李大师把这些看在眼里,也是分不清到底谁是徒弟谁是师傅了,不是说认个徒弟吗?薛成贵这样高傲的人,怎么转瞬就这么的屈尊了?白泽直呼其名,他竟也不生气?
白泽走到走廊外的一处僻静的有窗户的地方,停了下来,薛神医一直跟在身后。
白泽转过头来,薛神医以为白泽会有愤怒之类失控的情绪,然而没有,回头时面对他的,依然是白泽的笑,唇红齿白的笑,仿佛对舅舅的死姥爷的悲伤都浑不在意。
白泽这一笑,薛神医直接愣住了。
白泽笑道:“舅舅那样的渣滓死不足惜,不是吗?姥爷太愚蠢了,怎么能为那样的人悲伤呢?真是可笑,喂,你还有酒吗?”
薛神医愣愣的点点头,也不知道是同意白泽说的舅舅愚蠢,姥爷太笨,还是身上确实有酒。
薛神医又掏出了一个小青花瓷瓶的酒壶,递给了白泽,酒是百花酿,故国的酒。
白泽仰头又开始喝了起来,姿态洒脱,两人都开始对着医院的窗外,白泽却用轻的好似风声的语调对薛神医道:“赵国有一歃血古礼,亲人如被杀害,当如何?”
薛神医眼一缩,震惊的看向白泽,犹豫道:“找到仇人,挖其心,掏其肺,放血三升,头七之时,祭于坟前……你……不会,不可,以你现在的实力,简直是自寻死路。”
白泽又大灌一口,漠然道:“舅舅再混蛋,也是家人,即使是家里的一条狗,也不容外人辱之。”
白泽说的十分忧伤,薛神医听出来了,这或许才是白泽真实的情绪吧,他骗人的本事实在是让人分不清真假。
薛神医不知白泽与其舅舅的关系,但是悲伤此时才掩藏不住的说出来,薛神医却也是没想到。
薛神医道:“可是……那人已是星态高手,而你才堪堪炼气入门,可叹,我不能解开封印帮你。”
外面烈日高悬,白泽却心寒如铁,无谓道:“你的炼气之路多有谬误,我会把我星态时的修炼心得告诉你,让你少走弯路……另外不用你亲自出手,我自己来!”
赵家之人,哀伤痛苦从不轻易示人,亲人被杀,是要笑的,笑的越大声越好。
哭有什么用,找到仇家,杀之即可。
杀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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