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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瑕躺在地上,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没有应声,陆之行也不介意,看看天色,说:“已经很晚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我一直对练武人士光凭天相就能辨识时间的本事十分佩服,但我想说,你们就不能戴个表吗?”
陆之行大笑:“还有力气吐槽,说明没问题。”
吴瑕闭上眼,说:“不行不行,我没力气了,让我休息会。”
“那我先走了哦。”
陆之行说。
“……行吧。”
“我走了你要自己爬回太和宫哦。”
“……”
吴瑕刚想说待会爬就爬吧,他现在实在不想动了,就感觉自己突然脱离了地面。
陆之行把他整个人抱了起来。
“你干什么!”
吴瑕惊呼了一声,下一刻就发现陆之行把他放在了自己的背上。
吴瑕牢牢地被陆之行背了起来。
吴瑕深感窘迫,连忙说:“你放我下来。”
陆之行用手钳住吴瑕的腿,笑着说:“别乱动,再动我就把你从武当山上丢下去。”
吴瑕当然知道他是开玩笑的,但也果然没有再挣扎。
陆之行背着吴瑕往山上走,一边走一边说:“没办法,收了个懒徒弟,为师只好辛苦一点了。”
他虽然嘴里这么说,但是语调却很高兴,一路走在山路之上,夜色撩人,两旁的山林树木静谧得似乎有些可爱,最近天气有点回暖,只觉得这样的夜晚温度适宜,即使有风袭来,也觉得非常舒适。
吴瑕刚开始还有些僵硬,但师父的后背宽阔温暖,他也是累了,缓缓把自己放松,趴在陆之行的背上,双手轻轻按住陆之行的双肩,微微松了口气。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背着自己……
吴瑕从小的时候就很羡慕同龄人,他们有家人照顾,疼了有人抚慰,累了有人拥抱,可吴瑕什么都没有。
那时候是多么渴望能有人过来抱抱自己,在无法面对无法逾越的鸿沟的时候,有人能背起他,带着他走过。
可那个时候都没有这么一个人。
于是吴瑕在长时间的孤单中学会了沉默。
过了这么久,终于有个人肯在他累的时候让他依靠一下了。
吴瑕趴着,迷迷糊糊地想,要是早一点认识陆之行多好。
师父,师父,吴瑕这才知道这个称呼有这么奇妙,只是这么喊着,就觉得心里渐渐涌上一层暖意。
陆之行见吴瑕安静下来,稍微加快了脚程,吴瑕见两边景色变化快了些,心念一动,问:“师父,最近没看你吐血了。”
陆之行笑道:“那是你谭师伯医术高明。”
吴瑕手搭着陆之行的肩膀,微微探出头在陆之行耳边问:“那你的伤是好了吗?”
“臭小子,别在我耳朵边上说话,怪痒的。”
陆之行偏偏头,说,“多少年的旧伤了,顽疾难愈,一时半会好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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