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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为她心疼。
这是对他来讲,从未没有过的感觉。
“乖,没事了,”
温厚的大掌摸了摸她湿漉漉的头发,“等回到琼州,我让他们给你做最时兴的衣服,梳最漂亮的发髻。”
“好。”
阿狸轻笑起来,神情柔软,满目的期待。
然后,她便在他怀里闭上了眼睛。
再醒来,已是到了船舱之中,身下软软的,似乎是铺着很厚的毯子,湿衣服也换成了干爽的,肩头的伤亦是被处理过了。
但阿狸还是觉得晕晕的,浑身无力。
崔斩玉坐在床边,摆弄着一把短刀,眸光暗沉如渊,不知在想些什么。
见阿狸醒来,便微微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你的伤口在水里泡了太长时间,感染引发了伤寒。
不过放心,咱们很快就回家了,到了家中,咱们有最好的大夫,很快就会好了。”
崔斩玉换了一件银白色的袍子,他抬手摸她额头的时候,袍袖被风略略扬起,像是一朵温柔的白云。
阿狸眯着眼睛,调子有气无力:“我还要最好的伤药,不然留了疤痕,以后怎么嫁人。”
崔斩玉又被阿狸逗笑了,她总是这样,怕别人担心自己,就假装坚强,假装天下无敌,拙劣地讲着并不能宽慰人心的笑言。
“又没伤在脸上,”
他把被子拉在她颈间,不经意似地道,“不怕的,没有人要你,还有我啊。”
阿狸虚弱地一笑:“我可不敢嫁你。
你的女人太多,我应付不来。”
闻言,崔斩玉忍不住急切地道:“如果我早一点遇见你,你愿意……”
他顿了顿,看着阿狸略迷茫的眼神,手掌紧紧握拳,又放开:“你愿意做我的朋友么?”
阿狸从锦被里探出手,勾住崔斩玉的衣角:“我们早就是朋友了啊,从你那夜为我挡了一刀起。
说实在的,”
她讪讪道,“换作是我,我是不会替你挡刀的。”
崔斩玉隔着衣袖握住她的手,就和他想象中的一样,软绵绵的小手,像是一团小棉花。
“是你在破庙先救了我一次,我救你,也是应该做的。”
他如是说。
“你知道的,”
阿狸认真地道,“人与人之间,没有那么多应该做的,就算是父母,也不是理所应当为儿女牺牲。
你帮助我的一切,我都很感激。”
紧紧是微微的错愕,短暂到一颗星坠的时间。
弯指轻叩她的额头,他宠溺地一笑,亦父亦兄:“小梨花,你还只是个小姑娘啊。
总是这么天真。”
“是啊,”
阿狸接过话头,打趣道,“我还天真得以为你对我有别的心思,毕竟我貌美如花,倾国倾城。”
崔斩玉摸摸下巴,一脸严肃:“在你眼中,我是那种只看脸的轻浮男子么?”
阿狸狡黠地眨眨眼:“你还看心?”
“不,”
崔斩玉摇摇头,“我还看身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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