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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巾贼们纷纷将锅器中热油一撒而出,泼出的热油滚成热浪,涛涛席卷起阵阵热风,城楼下汉军举目抬望从天而降地物件,虽不是巨石重物,却也不知是何物,眸子里浑然生出微丝不安。
空气中顷尔充据着浓烈灼鼻的气息,前排离城楼最近地几名汉军察觉到这一点,鼻翼噗嗤一嗅,眸子骤然无神,蓦地回首呵斥道:“别过来,这是油!”
“啊···”
“我的脸,我的脸!”
“我的眼睛···啊···”
几名还未来得及反应的汉军,倏得已然被落下的热油浇湿一身,滋滋炙热烧穿衣服,渗入身体各处烧红厚皮实肉,热油灼身那是何等的痛不欲生,黄巾贼是何等歹毒竟然想到这样的法子,汉军纷纷哀嚎起来,未被浇到热油的汉军只得匆忙掉头,原路返回。
“油!撤,都撤回来,快···”
朱儁眼见情势不对,急忙下令撤兵。
黎阳城的黄巾贼方享受胜利的喜悦不到两日之久,好景不长,在皇甫嵩迅速的号令下,朱儁率领三万汉军已然将黎阳城上下围得水泄不通。
却也得一难处,黄巾贼竟然坚守不出,黎阳城高池深,几次攻城下来,朱儁得军队也只是吃力不讨好。
三万汉军两次攻城下来,尽数折去一半,令他痛心不已,眼看士气高涨局势下,就要破门而入,却被这滚油生生挫败,朱儁有些心灰意冷,只得收兵包围黎阳,做困兽之斗。
“将军真是厉害。”
黄巾贼头目俯瞰城楼下被活活让滚油烧死、灼烧昏阙的汉军,连声称赞道。
“此乃大贤良师良策,若是还有汉军胆敢来犯,你就以此吓退便是,大贤良师吩咐,要待兖州弟子来临之际,方可出城歼灭汉军。”
男子冷冷道。
“是···小的明白,小的明白。”
头目点了点头,接令道。
······
冀州几处不知名的要道,上可至冀州腹地,下连冀州边境几县。
山川相连,主要道路不过一条通往信都,地上方扬尘落矣,可见适才有一队人数众多的汉军通过,忽地道路旁出现一名中年男子,他忧心忡忡地望着这条道路,竖手驱散徐徐还未落定的尘埃,免不了鼻腔内出没些许刺肺颗粒,引得他一阵猛咳:“咳··咳咳···”
“嗯···哼···咳咳!”
男子企图震声清桑,却难以抑制发自肺底的剧咳,只得又接连几声剧咳,眼角乍然泛出泪花,脸色渐渐变得苍白起来。
“贾先生,先生,”
身后突然窜出一名汉军士兵扶住,男子摇摇欲坠向后倒的身躯,关心道:“先生,你没事吧。”
男子依手靠在汉军粗臂上,无奈地摇了摇头,眯眼夹着泪花苦笑道:“无碍,不过是让这细尘呛乱气息而已,我交代你做的事情,办的如何?”
“回先生话,我已经照你吩咐,安排妥当,你要我派去朱儁将军哪里打探胜负的兄弟,也已经出发有些时候,怕是在赶回来的路上。”
汉军士兵回复道。
“很好,小将你今年多大,叫什么名字。”
男子被适才的剧咳,折腾得一时没了力气,有气无力道。
“回先生话,小人今年已有十九,名叫虎子,是猎户出身,小时想是家里人没什么文化,随意给我取的。”
汉军淡淡道。
“虎子!”
男子若有所思,汉军的话似乎勾起他心底的思念,眼角渐干的泪花,须臾间又被清润成珠,轱辘滚落在男子手臂上,他不敢再做多思想,忙擦拭脸上余痕,正色道:“虎子,你如此精明能干,回头我定力荐你当名小校如何?”
“小的不敢,只觉得先生与我死去生父年纪相仿,虽是将军请来的谋士,却无一丝尊卑之分,甚是亲切愿意效劳而已。”
汉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淡笑道。
男子眸子一聚,心中备是感激,却又不愿表露于颜,只得作揖道:“承蒙小将看得起,待此役后,容我向太常大人请命,将你要来做我义子如何?”
汉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迥然道:“先生所言当真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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