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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声可算是振聋发聩,宁朦只觉得自己大脑被晃了一下,而后就完全空白了。
门口的人也被这声音吓了一跳,连忙丢下手里的大灯蹲下来看她,一边抱歉地说对不起,一边伸手试探性地伸手过来揉她的脑门。
这一下没轻没重的,宁朦被按得哎呀了一声,他连忙收回手,拿起搁在地上的灯探过来,估计是想看她撞到了哪,可是这灯光太刺眼,宁朦又忍不住眯眼,原本被疼出来的泪花刷地滑下来。
这混蛋是专门折回来气她的吧,她捂着脑袋眼泪汪汪的想,忍不住赌气拍开他的手,胡乱地抹掉脸上肆乱的泪水。
陶可林往前挪了一点,手上的灯却往后移了不少,光线暗了不少,宁朦才得以睁开眼睛,正好撞进他黑亮的眸子里。
青年空着的手朝她撞到的地方伸过来,却又在她脑门上空停顿了一会,而后往下移落到她眼睑上,用食指轻轻抹去了她的泪痕。
宁朦少有见到他这么温柔又怜惜的眉眼,带着浅浅的笑意,在这光晕中,比摄影棚里任何一个美少年都要耀眼。
《诗经》里面说过几句: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充耳秀莹,会弁如星。
以前只会背,倒是莫绯笑嘻嘻的举手问老师,什么叫充耳秀莹,会弁如星,那个优雅的语文老师只是微微一笑,意味深长的说:“等有一天你们遇到了,就一定会心领神会了。”
宁朦想她今天终于心领神会,还真是防不胜防。
他擦完眼泪的手上又移到她额头上,用温热的掌心轻轻揉着,力道适中。
宁朦觉得这哪里是在给她揉脑袋,分明就是在撩妹。
但她也很受用。
宁朦被按得舒服了,才抬手抓过他的手腕放到面前,盯着他掌心瞧了一会,而后低头将自己的两瓣唇落上去。
陶可林望着自己手心里的女人,觉得她真像一只小猫。
她偷偷抬头看他,发现他抿嘴笑了,眉眼弯弯的,还有她最爱的卧蚕。
他把灯放在脚边,灯光下的他的面容像是蒙了一层面纱,越朦胧越让宁朦欲罢不能。
“陶可林。”
宁朦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恩。”
“拉我一把,脚麻。”
他笑喷了,最后一边笑得花枝乱颤一边起身拉她起来。
宁朦的脚已经没有知觉,干脆顺其自然的贴着陶可林了。
他一手扶着女人,另一只手微弯了腰去拿灯,嘴上还在笑她:“宁朦你就最没有情调了。”
“还不够吗?我实在是撑不下去了,看着差不多就收了嘛。”
他把她扶到沙发上,再次碰了碰她额头问:“还疼吗?”
“疼,有点脑震荡怎么办?”
宁朦扶着脑袋问。
“那就麻烦了,你赶紧跟我去医院一趟,落下后遗症就不好了。”
他开玩笑说,宁朦连忙趴过去抱着他的腰不让他动。
“不会,就这样你让我躺一下就好。”
他没有动,摸了摸她脑袋,轻声说:“我好几天没过来,你阳台上养的植物都枯死了。”
“都怪你。”
“恩,怪我。”
他难得的没有呛声,“那你以后不要跟对你有意图的男人接触了好不好?”
“好。”
她先是乖乖应了,而后才解释:“我都没有搭理宋清了,陈逸文哥哥也没有再联系我。”
他没有说话,俯身低头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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