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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齐被医生翻过了身,那张长满痘痘的脸,此刻全被血给糊住了,整张脸都被摔的变了形,此刻显得格外的狰狞恐怖。
刚才那声惊恐的尖叫声,似乎还在我耳畔回响,而原本还活生生的人,转瞬就变成了一具血淋淋的尸体。
医生沉默的抿了抿唇,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此刻,除了小尤的哭声,便剩下中年胖子推卸责任的声音。
如果说之前的人,是因为自然灾害死的,那么老齐的死,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确实要负一定的责任。
这时,中年胖子道:“我说,这事儿警察要问起来,就说是他自愿爬树失足,可不能说是我们出的主意,不然家属闹起来,咱们都得赔钱……”
他不停的嘀嘀咕咕,面上没有一点儿愧疚之色,反倒是担心着会赔钱,不停的在讲着该怎么推卸责任。
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这一刻,愤怒、自责、悲伤,各种复杂的情绪一股脑儿的涌上来,顿时让我失去了理智,听着中年胖子的话,我怒吼一声,直接朝他扑了过去,一拳头将人揍倒在地:“狼心狗肺,你给老子闭嘴!”
中年胖子没有防备,被我一拳打倒在地,狼狈不堪,也火了,立刻扑上来和我扭打在一块。
我身高一米七八,这胖子和我差不多高,但肉多力气大,我俩你一拳我一脚,没几下,我却先被压制住了,便在我打红了眼要跟他拼命的时候,从我右后边突然伸出来一只脚,紧接着一脚朝着我对面的胖子踹去。
这一脚直接踹到裤裆中央的位置,胖子顿时惨叫一声,捂着裤裆整个人都在地上打滚,一时间,我都惊呆了,怒火瞬间就灭了,忍不住转头往旁边看。
只见旁边的小尤收回了腿,神情紧张的咽了咽口水,道:“网上说了,女孩子力气小,遇到坏人不能硬碰硬,要善于攻击对方最薄弱的部位……”
确实够薄弱的。
这一瞬间,我觉得有些蛋疼。
“谢谢。”
顺势踹了胖子两脚,我向小尤道了谢,火气一消,整个人便清醒了一些。
我跟老齐是高中同学,上大学后分开,在同一座城市工作后,便又聚上了,虽然不能说是铁哥们儿,但彼此相处的很不错。
此刻他就这么死在我面前,而且还是被我怂恿着上树的,这会儿我心中就别提有多痛苦了。
“老齐,对不起……”
我走到他尸身旁边,缓缓跪下了。
医生拍了拍我的肩膀,叹气道:“刚才看他爬树那么顺利,谁也没有想到会踩滑,别太自责,节哀。”
他的话提醒了我,让我想到了一个问题。
老齐小时候是在乡下长大的,爬树下河都是好手,上学的时候就经常跟我们吹,说自己能爬几十米高的老树,能横渡百米宽的大河。
这话虽然有些水分,但也不全是瞎说,他刚才爬树爬的挺顺利的,再加上老齐本就是个很小心的人,怎么会突然踩滑呢?
我心里冒起这个念头,忍不住抬头往上看。
眼前的这棵大树,主干笔直,树身有一人合抱粗,上面附生这苔藓和菟丝子一类的植物,但在高处则没有这些附生物种。
它的树冠非常浓密,而此刻我抬眼去看,却觉得那树冠之中,影影绰绰,似乎蹲着个什么东西。
我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便压低声音问其他人:“你们看,树冠上面,是不是藏着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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