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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赵识德有什么必要传递这句废话,不能传递更有价值的讯息吗?
回特校的途中,温宁反复思索同一问题。
走出秦立公所在的那间简陋审讯室,她就被两名行动队员拦截,给她蒙上一只黑色厚布头罩带离。
显然,秦立公不希望她知道这间审讯室所在的位置,赵识德的关押地必须绝对保密。
不过,虽然她被蒙眼蒙面,虽然在登上特校的摩托车后,摩托车在石州城内故意兜了好几个圈子,她也能基本判定,赵识德被关押在什么地方。
她离开楼幢时,步阶一共七步,倒数第二步的石阶有破口。
她感受到夜间的凉风吹拂脸颊和肩头,判断风来的方向。
这种凉风习习的体验,她曾经有过相似的经历。
最关键一点,她在楼道里嗅到一股熟悉的泡味气味。
与田二家的泡菜大不相同。
她进入特校的第一项正经任务,就是核查醉川楼的帐簿。
帐簿上沾染的那股似有似无的怪味,她无论如何也无法忘怀。
这股怪味,与她在楼道嗅到的气味,同源同径,无法复制。
原来,秦立公将赵识德关押在醉川楼!
她被押置的牢房潮湿闷热不透风,且竟然无法听见繁华的桃园路的动静声响,被放出来时,她先上登三十四步台阶,有一个拐角,再行二十六步平路,然后有人开门,再下七步台阶,登车,再离开。
原来,醉川楼竟然有地下室!
秦立公果然对她隐瞒了一手。
将共党要犯关押在重新装修中的曾经日谍巢穴地下室,果然足够掩人耳目。
难怪那日逛街时远观几名装修工人,总感觉他们动作生硬,有些不对劲,想来这些“工人”
,是军统特工假扮。
不过以秦立公的谨慎小心,泰半不会让他们知道机密,不过作外围警戒罢了。
回到“久违”
的工作单位特校时,月上中天,已近深夜。
这近一步证实了温宁的判断,以醉川楼为关押地,用特校的人员和车辆,只能昼伏夜出。
她该如何将这一信息传递给组织?
今晚是无法将消息放到树洞里了。
一来她根本没有传递消息的工具,二来半夜出行目标太大,容易被巡夜的行动队员发现。
可是,就算明天将消息放了出去,捉蛇人罗绳短期内恐怕不会来,难道只能守株待兔地一味干等?
回到小院,院内悄然冷寂,不见半分灯火,月色清霜般铺洒地面,温宁抚摩渐生寒意的手臂。
这条孤独之路,她得咬牙继续走下去。
行至房门前,刚拉开房门“吱呀”
一声,对面东厢房的灯便亮了,小跑出来余南,上前一把拉住温宁的手,“小温,你,总算回来了……”
温宁见余南篷松着头发,只穿一身粗布睡衣睡裤,满脸欣喜,声音更带几分哽咽,不觉感动地回握她,诧声道:“怎么,你怎么知道……”
余南将温宁推攘入室,二人沿床而坐,压低声音道:“我可急坏了,落到罗一英那偏执狂的手里,你还不得掉几层皮!”
随即见温宁衣裳破损,臂上有伤痕,眉心不由有怒火窜起,“这是什么,他们怎么对你了?”
“没事。”
温宁随手提起薄毯搭在肩上,轻描淡写地说:“受了两鞭子,捡回一条命,有的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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