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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赵家当时在朝的地位以及小舅少年将星的身份,莫说小舅恋上的是哪家的大小姐,便是公主也不必如此遮掩,更何况连一点风声都没有,这也委实太奇怪了。
就算当时有皇帝舅舅出手阻止,也没得连半点风声都没有的。
所以,如此的话,究竟是小舅的恋慕深深压在了心底不为人所知,还是那个女子的身份太过特殊?
正想着,背着他在随身携带的匣子里寻了半日的柴嬷嬷终是找到了那支所谓的簪子,高高兴兴的举着簪子递过来道:“快收起来,仔细丢了那位大小姐的簪子。”
季崇言不动声色的接过了那支簪子,低头看去:这是一支寻常桃木簪,簪头的位置绑了条细长的红绳,红绳一段系着两只小巧的铃铛。
如此红绳铃铛,倒是让原本寻常的桃木簪多了几分娇俏。
会在看似不起眼的木簪上这般动心思的,怕是个极懂得展示自己美丽的女子。
这般想着季崇言将簪子翻到了另一面,待看到簪头处不起眼的刻纹时,瞳孔一暗:他知道柴嬷嬷口中的“那位大小姐”
是谁了。
原来如此!
想到“那位大小姐”
的身份,连一点风声都没有也不奇怪了。
季崇言表情有些微妙:看来,他这位外人口中传言“只知领兵打仗”
的小舅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啊!
再思及“那位大小姐”
的结局,撇去茶馆说书先生口中那些不符实的“故事”
,一样的少年早夭,一样的突然身死,一个少年将星为人所害被困白帝孤立无援而亡,一个骤然身死,死后却被冠以“妖女”
的名号为人唾骂,更是将其描述成了引昏君无道的‘罪魁祸首’,这两个也不知哪个更惨一些。
季崇言撇了撇嘴,对这两人的结局不置可否。
看了片刻手里的木簪,盯着簪头刻的狐狸头看了半晌之后,鬼使神差的,他突地伸手摸了摸:刻的还挺可爱的。
不过,难怪民间后来将她传为精怪变的妖女了。
毕竟狐狸精嘛,自古以来便不是什么好形象,前朝那位昏君又是个好色的,不来个狐狸精背锅也委实太对不起前朝那些忠臣以及茶馆里的说书先生了。
收了簪子,马车里的柴嬷嬷打了个哈欠,眼看又要入睡,还不待一旁的林彦松了一口气,柴嬷嬷却忽地眼睛一亮,困意一扫而光,对季崇言道:“宝陵城那个小尼叫什么来着,哦,叫静慈来着,做的奶汤鲫鱼好生好吃,待去了宝陵城,小郎君记得去讨一碗来喝!
哦,顺便多给些香火钱,好叫静慈小师傅那漏雨的小光明庵修大一些,指不定什么时候还成了大庵了呢!”
听到这里,林彦没有出声。
他大理寺出身,不管是人还是物又或者去往什么地方,临行前都习惯了做些准备。
对于这个一早便在计划中要来的宝陵城他自然早早便查过了,自也知晓,柴嬷嬷混乱记忆中的小尼静慈如今已成了宝陵城首屈一指的女尼静慈师太,那漏雨的小光明庵如今也成了宝陵城最大的庵庙了。
每每听柴嬷嬷“说话”
,总会让人有种物是人非之感,真是令人唏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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