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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哎呀”
了一声,眉飞色舞,“你是太师的人,那惊云就是右扶风或者其他人的人;你若是后者,则他就是太师的人。
这不是很显而易见吗?笨安世。”
赵杏听到此处,方稍稍松了口气,还好还好,他并没有识破自己身份。
她抬手拭了拭汗,干脆反问:“那你呢?你又是什么人?太师、右扶风,或者其他人的细作?为何要告诉我这些?”
小郑叹了一声,“安世啊安世,你问这话不傻吗?你怎么就不懂树倒猢狲散的道理?我可是在你手底下,当然是想你好的。
你多长点心眼,将他赶出去吧。
有我在一天,都会帮你盯着他一天。
当然,若你怀疑我,将我赶出去也行。
不过安世啊,你要知道,这世上,坏人是无貌可循的,你莫要看着惊云默不作声、我经常被误解就妄作判断,往往,看上去坏的人未必就坏,看上去好的人很可能在算计你。
算了,我言尽于此,你看着办吧。”
小郑说完,开门便要走。
赵杏已经听得快泪流满面了。
若小郑当真是名细作,那他则绝对是个强人。
能将细作当得这样大摇大摆、不可一世的,世上难寻。
若他是细作,她真想认识认识他幕后的老板,看看是谁发掘的这人才。
眼看他要走,她立下过去扯住他,“你说惊云是细作,你可有证据?”
惊云方才说,小郑特别注意他们的一言一行,且时常行踪飘忽,这几天就是如此,只是他现下暂无实据罢了,他还需要些时日找证据。
这时,小郑回头,眼神一派高深,“他经常打鸽子,再者,这是我的直觉,你看他,是不是来历不明?”
赵杏呸了一口,“这里有多少人是来历有明的?你还不是来历不明?说不定还是江洋大盗、通缉要犯呢!
没有真凭实据前,切莫要动摇军心,我等你的真凭实据,郑大爷。”
“好,你且等着。”
小郑冷哼一声,出去了。
赵杏蹙着眉坐下,手托腮,理起二人方才说的话来。
这廷尉府的众人在一起也有些日子了,帝聘前为避刘乐,他们每每出去打探兰若寺的下落,后来遇上白吟霜一案,虽然彼此间说话不多,但,各人倒也是都纷纷交代过自己来历的。
秦霜本是一个郡县的捕头,说是看不惯当地贪官遍地潜规则横行,所以跳槽;皇影的祖上还貌似是东瀛之人,他却自小对中原文化感兴趣,所以离家出走;惊云据说来自江湖一个名门,乃门中掌门人候选的角色,但奈何这门中内斗狠厉,他遭人暗算,死里逃生后索性离开。
这三人后相遇在来长安的路上,一见如故,便结拜,秦霜、皇影尊惊云为老大。
至于小郑,他则是来自外县的一名读书人,从小立志当高官,来长安求见过左冯翎公孙弘,倒颇受赏识,加之他自己文才亦出众,这才得以参加对策。
而她自己,介绍时则是按照爹爹所给的身份,说是来自杜陵的考生,父母早逝。
乍一看,每个人面上看去都没有问题,若真有问题,也必是做好身份掩饰的,要想彻查他们家世只怕不易,让衙门差役去查,更难查出什么。
原先白吟霜案子的事,她放心交给几人去办,是因为案件虽和朝廷党派之争有关系,但对她影响不大,她一向对自己的真实来历绝口不提。
不过,细想一遍,这些人中,应该是没有汲黯的人,否则,后来她和刘去的布置汲黯必然会知道,他知道后怎么会不阻止?
若真有内鬼,这细作是谁人所派?是看似中立实则不然、手握大权的石庆,还是其他官员,又或者就是刘去本人?当然,也不排除这件事从头到尾,只是惊云和小郑二人多疑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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