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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过了三日,一行人终返京,此番尽兴,不少人还与汉王道:“愿王再相邀。”
汉王便与诸人定约,来日再来东山。
夏侯沛高坐马上,眼光朝边上一瞥,就看到汉王的仆役间,有一车驾,路上隐约听见其中有女子之声。
时人游玩,携婢携妓都有,只是这回有她在,便多有收敛,想想三日间并无汉王府女眷出面,夏侯沛便猜度车驾所载,是那擅琴者。
众人就此别过。
夏侯沛多看了那车驾一眼,也策马而去。
近宫门,邓众上前道:“十二郎,请准臣下前往通报。”
夏侯沛点头:“你去,长秋宫便不必去了,我自前往。”
邓众领命,策马越过夏侯沛,先向前去了。
含章殿得到夏侯沛归来的通知,立即备妥衣物热水,并浆饮点心,待皇子归来。
夏侯沛回来,沐浴更衣,稍作休整,便奔长秋宫去了。
三日不见皇后,简直如隔百年。
她虽令邓众不必往长秋宫禀报,但皇后掌内廷,怎会不知她回来了?早就处置了事务,等着她了。
夏侯沛奔到长秋宫,见皇后,立即笑逐颜开,认真地行礼拜见,便坐到皇后身旁的榻上,道:“总算是回来了,汉王叔真是能折腾。”
又登高,又望远,还曾涉溪而过,沿江而走,着实劳累。
“且好生歇上一日。”
皇后道。
夏侯沛又说了几句不着边际的话,在皇后面前,她总有说不完的话,有时,还会说傻话。
皇后倾耳听着,不论她说的是不是要紧,都听得认真。
天很快便暗下来,二人用过晚膳。
夏侯沛便与皇后在长秋宫后的小园子里散步。
走了几圈,夏侯沛想到那擅琴者,便拿出来说了——得汉王郑重相待,想来不是个庸人。
早些说与皇后,来日如何,也能有个准备。
皇后听罢,道:“果如你所言,此次以琴艺现于人前,应当是汉王为此女造势。”
等献给皇帝时,也能将此女镀上一层光彩。
夏侯沛便偷偷看皇后的神色,皇后自是发觉了,扫她一眼,道:“要看便光明正大地看,做什么鬼祟之态。”
于是夏侯沛便果然光明正大地看了,看完还笑嘻嘻的:“阿娘之貌,鬼祟也好,光明正大也罢,怎么看,都无人相匹。”
又说傻话了。
皇后不理她,只往前走。
走不了多远,便闻梅香,开得早的梅花,已盛放了。
夏侯沛见皇后神色若常,便稍稍松了口气。
那擅琴者若被献与皇帝,便少不得收入后宫,即便偌大后宫早已莺歌燕舞。
皇帝得新人,对皇后而言,都称不上什么好事。
父母的相处,夏侯沛不好说什么,但是,她是绝对不愿见阿娘伤心的。
那擅琴的女子,的确是汉王准备了要献给皇帝的,但却不是此时,此时皇帝正全神贯注地盯着突厥的事,哪儿分得了神关注其他。
汉王当然不会这时献上去,不但得不了好,说不定还会遭斥。
在突厥内战爆发大约三个月,天入寒冬之时,魏会回来了,他并不是独身来的,他的身边,还带着一个极为狼狈的王子,是都蓝可汗兄长的幼子。
都蓝的汗位是从兄长那里接来的,都蓝死后,突利即位,便十分担心这位王子夺位,这位王子过得便不怎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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