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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是萧小姐吗?”
萧晚抬头望去,见一名头发半百的中年男子在昭儿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进入了屋。
这位中年男子正是谢初辰的生父沈氏。
谢昕璇去世时,他痛苦万分,不幸哭瞎了双眼。
三年断断续续的治疗,他的病情并未好转,只能模模糊糊地看见几团光影。
“晚辈正是萧晚。”
沈氏并不知谢初辰被谢清荣偷偷许给了徐青做侧室,刚才得知这一消息后,他不顾自己虚弱的身子,跌跌撞撞得从房里冲了出来,正巧碰到了昭儿。
他从昭儿口中得知,谢初辰曾去萧府逼婚,也知刚才,萧晚承认了自己是谢初辰妻主这一件事。
萧晚和徐青皆是京城有名的纨绔子弟,在沈氏看来,谢初辰嫁给萧晚,不过是从一个狼窝掉入了另一个虎穴罢了。
“岳父大人,叫我晚儿即可。
初辰正在屋内换衣,您放心,有我在,他不会有事的。”
沈氏被萧晚真诚的保证惊住了,急促奔来的他,一时间没顺过气来,连忙扶住胸口不停地咳嗽,心里忍不住怀疑了起来:眼前谦虚得体的女子,真是传说中飞扬跋扈的萧大小姐吗?
萧晚连忙倒了一杯温水,小心地递了过去,关心得说:“我的婢女云嫣精通医术,不知岳父可否愿意让云嫣把一把脉?”
经过前世的牢狱之灾,萧晚心里早已无前世强烈的等级观念,并不知自己的一番动作,引起了众人心里的轩然大波。
萧晚是谁?眼比天高的纨绔女,看不起庶系、看不起穷人,含着金钥匙长大的大小姐。
但她此刻竟对一位几乎失明的男子如此和颜悦色,惊得一向冷静的云嫣张大了嘴巴。
“多谢萧小姐关心,有劳云姑娘了……”
虽然萧晚十分客气,但沈氏还是恭敬地称她一声“萧小姐”
,而非“晚儿”
,拉开了彼此的距离。
云嫣连忙上前,为沈氏诊了诊脉。
她心中一沉,眉头越蹙越紧,但见萧晚期盼的目光时不时地凝望着自己,她一时改了口,委婉得说:“虽是三年顽疾,但只要用药得当,并非不能治愈。”
“爹爹的病真能治好?”
正在换衣服的谢初辰早就在内屋里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如今听到云嫣有望治愈自己的爹爹,他心中一喜,连忙奔了出来。
萧晚只觉眼前一阵白影迅速闪过,紧接着飘来一阵淡淡好闻的清香之味。
她定眼一瞧,眼前的谢初辰换了一件纯白的长衫,不同于昨日身着红衣的妩媚,此刻的他有着一股难以诉说的清丽之美。
只是松松垮垮的外袍还未完全系好腰带,露着白玉诱人的锁骨和单薄的内衣。
她下意识地伸出手,扶住了因急切而走路不稳差点绊倒的谢初辰,却见谢初辰脸颊上浮现两团深深的酒窝,漂亮的眼睛闪亮亮又崇拜地看向云嫣,是萧晚从未见过的欣喜之情。
想到前世的一些事,萧晚微微抿了抿唇,目光落向了谢初辰有些肿出的右脚腕,手下意识地扶住了他松松垮垮欲要滑下的外袍。
“只是,这其中一味药十足珍贵,名为血竭,只有宫廷的御药房里才有……”
那双漂亮如星辰的眸子忽的一暗,掩饰不住满心的失落,萧晚的心狠狠一揪,只想那清澈的水眸倒映着欣喜之色,忍不住开口道:“无须担心,我母亲是兵部尚书,问御药房要一味药材,并非什么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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