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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琰只觉得置身于云雾之中,耳边嗡嗡作响,那一连串的话语如潮水般涌来,却一点儿也没能记住到底都说了些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双腿渐渐失去知觉变得麻木不堪。
就在这时,那位经验丰富的中黄门稳步走上前来,小心翼翼地搀扶起刘琰轻声说道:“今后您老可就属于内朝之人啦,定要时刻铭记圣上的隆恩!”
听到这番话,刘琰这才如梦初醒,恍然明白过来原来自己身为宗室,当众被加封了散骑官一职。
此时的她心没有惊喜尽是惶恐,不仅是惶恐还有些发懵,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份突如其来的荣耀。
且说当时那场面,不光刘琰就连那些五经博士们都彻底懵圈,要知道这散骑一职,乃是前汉才存在的加官,到了后汉的时候已经被废黜掉了。
如今竟然又加到了刘琰头上,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呢?难道说是一种无言的对抗吗?亦或是想要借此展示出陛下不拘一格、敢于创新用人之道?
众人心中暗自揣测,不管这位皇帝究竟是如何想的,当下最为关键的问题在于:这散骑之职到底算是一个多大的官衔。
五经博士没有规谏权敢出声质疑当场免职算便宜的,皇帝话都说出来了,作为一个合格的五经博士必须把事情办妥当。
有前汉先例说好办也容易,撤出殿外讨论一番五经博士提议,散骑同前汉按中常侍待遇秩比两千石银印青绶,无实职只作为仪仗骑兵皇帝出行时护卫左右。
博士们还留了个心眼儿,散骑虽属加官但无权开省就当做孤例设置,这样就绝了这个职位今后被抬高待遇另立属官的机会。
皇帝到无所谓,傀儡做的憋屈总算是出了口气也算达到目的,反正今后也不打算再给谁封散骑了。
散骑属于侍从职,刘琰有了可以入侍禁中随时问对的权利,有这个特权就被称呼为内朝官。
一系列繁琐的流程算是全部完成了,众人便跟随着五经博士一同入席就座。
刘琰虽然并非坐在宴席的最末位置,但与皇帝之间的距离仍相当遥远,这让她稍稍松了一口气。
筵席之上礼仪为重,所有人皆正襟危坐目不斜视,连言语交流都不敢轻易为之,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当场被人识破什么。
只见一道道精美的菜肴如同走马灯一般,源源不断地端上桌来,浅尝几口又迅速被撤走,接着再换上新的菜品,循环往复令人眼花缭乱。
对于眼前熟悉的菜品,刘琰这次表现得要淡定得多,再也不会表现出惊奇神情,毕竟之前在冀州也曾品尝过类似的佳肴,虽说品类不完全相同,但也是相差无几。
远处的皇帝偶然间瞥见刘琰那副镇定自若的模样,脸上不禁流露出欣喜之色。
沉浸在这盛大的宴会之中,竟没有察觉到白昼已渐渐远去,天色逐渐变得昏暗起来,盛宴迎来了它的尾声。
就在众人纷纷起身准备离去之时,一个意外发生了——刘琰然被皇帝单独留了下来。
皇帝以其乃宗室近亲为由单独留下,似乎还有要事相商。
皇帝微微抬头,目光扫视中黄门:“幽州刘威阔之弟?”
“确是出身汉昌,幼年过继鲁国。”
中黄门照本宣科出口解释。
皇帝点头看向刘琰:“汶阳侯常语朕,言卿锤大如斗。”
刘琰身子一震,知道是在询问自己:“是,嗯,其实大小若一拳而已。”
距离太远皇帝没有听清,抬手随意一挥:“卿近前答话。”
刘琰跪地匍匐前行几步停下,头始终埋的很低屏息静气等待问对。
皇帝缓缓起身居高临下看着跪在远处的刘琰:“汶阳侯常语朕,言卿临战必当前。”
“是,嗯,臣也是战战兢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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