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俸禄是不少花销也大得离谱,赵温不可能时时刻刻管着,背地里没少去君道阁喝花酒,喝多了禁不住奉承动辄请客,结交狐朋狗友数不清,要命时候能用的一个都没有。
酒肉朋友可以同欢乐不能共患难,打算靠眼前几位看能不能凑出几个大字儿,刘琰环顾一圈儿探出小手开口就借钱,杨修挠挠头想帮忙也是无奈,生活上家里都给安排妥妥的,平时很难用到钱根本不需要带,想回家找杨众要些话刚说出口就被刘琰拒绝了。
朱铄在怀里摸索半天,咬牙掏出杨众送的那一枚玉牌,这枚玉牌一看就是好东西,说价值连城不为过,刘琰觉得不好意思开始还不接,半推半就一阵朱铄看出来意思,这次牙咬得更狠一跺脚,直接强塞过去扭头跑出门,不知道藏在什么地方痛哭去了。
钱的事顺利解决刘琰就不急了,翘着腿看着下属们各种忙活,晚间吃的香甜睡得安稳,第二天刘琰照常睡了个大懒觉,不出意外又是巳时过半。
朱铄提着包袱过来,里面勘合符牌等一众什物都准备好。
刘琰掏出玉牌迎着太阳观赏,突然想起张喜说过今早会去君道阁,拍打脑门嘲笑自己瞎着急,有张喜这个大户还愁什么钱啊,笑呵呵将玉牌还给朱铄叫了声走。
来到君道阁一问才知道错过时辰,天亮时张喜确实在,不过很快便离开了,他要趁白天多赶路只进房间看了一眼,没见到要等到人就上路了。
临走张喜留下话,在房间里留了些东西,说只要刘琰来务必带去看一看。
房间里一个不大的木制匣子,里面一张半年的房间租赁转让契约,君道阁陪同来看的账房躬身祝贺,只需重新签押姓名此后半年里这间单间就属于刘琰了。
可惜不是钱,签押过后刘琰独自坐在房间里,无聊中四下闲逛,随手抽开妆奁不由震惊后退,里面满满当当几百枚五铢钱。
难以抑制激动,满怀期待去打开大小柜子,一个个打开都是空的,沮丧之余不免道声小气,忽然记起什么,摸索一番在柜子里找到隐蔽夹层,慢慢抽开想看又不敢看,鼓起勇气定睛一瞧立刻喜笑颜开,里面少说也有两千枚五铢钱。
相比市面上流行的铁钱,按购买力算五铢钱轻松能以一当百,将近三千五铢钱算得是一笔巨款,拉开房门甩出一串钱给朱铄:“自己找乐子去,下午来接我。”
朱铄一看全是五铢钱脸上乐开了花,明知道会惹上官不高兴,可拿人家这么多钱总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二:“您可别再乱花钱了。”
朱铄表情郑重,刘琰也按耐下烦躁,面容严肃拱手道:“彦才放心,再不与那些虚伪家伙来往。”
刘琰回到房间躺在垫子上,不放心起身拉开门左右寻找,见不到朱铄影子,想来是得了巨款忍不住跑去喝花酒。
君道阁乃是许昌城中最顶级的销金窟,只有站在权利与财富的中心,才能在这里拥有一处独立单间,一刹那间自豪与获得感充盈心头,虚荣心需要在人前炫耀才能满足。
在这之前要先熟悉环境,不落下每一个边边角角,每一处细节都牢牢刻印在心里,只有如此才能彻底将此处化作己有,让自身气息融入每一处陈设每一寸墙壁,任谁来都要竖起大指道一声当真属于您。
压抑心中急切,点了酒水吃食慢慢享受,不知不觉喝醉了,躺在垫子上睡了过去,该是没过多久,再睁眼起身走两步感觉头晕目眩,知道这是酒劲儿还没醒。
想起赵温房间墙壁上有幕帘,好奇这里是否也有一样,还有就是那条黑暗的通道究竟通向哪里。
从一侧开始敲打墙壁,寻找到拐角处果真有处相似的幕帘,掀开幕帘一条走廊出现在眼前,自己的房间里有的是钱,巨款让人挺胸权利使人抬头,有本事平事自然不怕事,刘琰想都没想迈步进入走廊。
走廊很短几步就碰到墙壁,墙壁上镶嵌一盏小灯幽幽泛着光亮,脚下楼梯隐约可见,顺着螺旋楼梯缓缓下楼,来到一处玄关,掀开幕帘视线内一条地面铺满鹅卵石的长廊,尽头隐没在远处黑暗中。
行走其间脚下传来温热该是有地龙之类设施,两边不时有幕帘出现,想是其他包间也同样都通向这里。
走不多周围远豁然开朗,温室中央一潭池水冒着蒸腾热气出现在眼前,水汽浓雾中几座金色雕塑若隐若现,水汽太大看不出什么具体面目。
探手入池中拨弄,温润舒爽传遍周身,仔细聆听浓雾中静悄悄没有一点声音,君道阁白日客人不多,这个便宜必须要占。
脱掉衣服跨步进入水池,水温很高眼前雾霭升腾氤氲四起,池底鹅卵石滑腻圆润。
身子一萎懒洋洋滑入池水,咕嘟嘟吐出几个泡泡顿觉畅快无比,感觉什么东西在脚边一飘而过,惊奇热水中竟然有鱼类,有机会非得尝一尝不可。
靠在池壁边抬头看清了雕像,金色裸女高鼻大眼,两颐丰满头发卷曲,溜肩阔胯托举水瓶,这类造型完全没有见过。
抚去雕像上点点水滴露出一行镌刻,仔细确认是“流香”
两个字,如果没记错是汉灵帝裸游馆独有装饰印记,这要真是实物可算得上无价之宝了。
水汽散发淡淡果香,雾霭中七色虹彩时隐时现,朦胧亮光如梦似幻,摸着雕像过了好半晌轻声开口:“不会是黄金吧。”
“这是铜错金,身为贵族格调要雅致。”
一个油腻胖子扭腰摆臀凑过来,激起一阵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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