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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淡然回头瞧了一眼紧闭的卧房门,妄想见他一面的念头在心里生根发芽。
待二人在客房安顿,服侍的人都退下了,苏丹青才拉着岳淡然的手轻声说了实情,“为殿下诊症之前,我心里着实有些忐忑,这些日子没日没夜的赶路,进了门,他们更是连口茶都没赏就叫我进房把脉,我以为……殿下必是沉珂危重……谁知却只是中了无忧。”
岳淡然还心有余悸,“无忧之毒损身伤肺腑,夫君怎么说的如此轻描淡写?”
苏公子握人的手紧了紧,答话的竟有些委屈,“殿下中毒日子虽久,却算不得回天乏术。
我只是不解,为他诊治的都是医术超群的御医,何以查不出是‘无忧’?”
联想彼时岳思卿的言行,岳淡然喉咙一紧,脑子也乱成一锅浆糊,接下去的一整天都少了三分精神,过得浑浑噩噩。
三更时分,苏丹青睡的正熟,岳淡然却如时醒来,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挣扎了好久,才下定决心起身。
包袱里藏着一件黑衣,是她一早准备下的。
维王府的守卫何等森严,她早在冲动之前就有了预测,本已做好使出浑身解数过七关的准备,却不想这一路都顺遂的不可思议。
掀了瓦往房中一看,南瑜第一大权王的卧房,竟连个服侍的人都没留,岳淡然跳窗进房,挥手将四周的烛火灭掉两盏。
欧阳维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一只胳膊落在被子外压着胸口,呼吸昏昏沉沉。
岳淡然紧张的心都要爆裂,他的眉眼就在触手可及的距离,她却一步也不敢再上前。
停在半空的手却被突如其来的一股力紧紧扯住。
床上的人哪里有半点昏迷或睡熟的模样,看她的眼闪亮的仿佛是价值□□的夜明珠。
“你怎么才来,让我好等。”
眉梢轻挑,神情狡黠,抓人的动作干净利落,不容挣脱,显然是早有预谋了。
他脸上带着的笑容也似曾相识,像极了当年在桃花树下他等她时无心展露的笑容。
岳淡然一时竟不能呼吸,人被拉到床上才颤抖着连说了几个“你……”
欧阳维却似满心欢喜,“你连个尊称都省了吗,如此不顾体统?”
“殿下,殿下不是……”
“中毒了?我是中毒了,你家夫君亲自诊过,你不相信?”
“我以为……”
“你以为我命不久矣了?”
岳淡然从上到下细细打量眼前的男子,不知该怎么形容他当下的情状:说是装病,他的的确确中了毒;说是中毒,他却并非她之前预想的那么死生不明。
“放心,一时半会还死不了,兼有你夫君妙手回春,痊愈有日。”
“你夫君”
三个字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欧阳维咬牙切齿含在嘴里说,实在刺耳,岳淡然恍惚觉得他是在刻意挑衅。
“宫中御医明明个个都能解你身上的毒,殿下为何要千里迢迢招苏家来医治?”
岳淡然问的单刀直入,欧阳维这才变了正色,皱着眉头坐起身,斟酌用词答了句,“招苏千顺来,本有一事相求,我没想到他会另派他人。”
她隐约觉得他要求的事跟她有关,心里也生出不好的预感,脊背更是一阵发寒。
欧阳维嘴角重浮一丝笑容,“你是担心我,才跑来看我的?”
岳淡然心事被拆穿,一时竟尴尬着不知怎么答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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