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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走向审讯室,有名行动队员快步跑入,对乐弈说:“乐队长,王队长在外头,说有急事找你。”
乐弈向温宁叮嘱几句安全,便走了出去。
乐弈这一出去,竟耽搁了挺长时间。
直至温宁和蒋蓉蓉吃完食堂送来的早餐,又有行动队员将温宁唤出了监牢。
在防空洞监牢的门口,乐弈和王泽低头喁喁私语,神色肃重。
温宁走上前,问:“又出了什么事?”
乐弈抬头,示意王泽说话。
王泽脸色并不好看,说道:“昨晚,一英一直忙着组织女学员分批去审讯室,我没有什么事,在宿舍巡查后,也是鬼使神差,走到了医务室。”
温宁知道,陆鸿影牺牲后,本部尚未派员接替她的岗位,医务室就空着,后来则用于停放野生和朱景中的尸体,这两天事情太多,根本无人理会这两具尸体的善后处置。
“朱组长莫名其妙触电而亡,校长和你们都神神秘秘,不跟咱们讲个究竟,我和一英都不敢妄自揣测。
我想着朱组长平常待我不薄,教过我不少东西,人都死了,也当拜会遗容,以安死者。
所以,我就进了医务室,先拜过朱组长,又瞧见旁边停着日谍的尸体,全都随随便便摆放地上。
我当时心里生气,想我军统干部,岂能跟日谍排在一块儿,简直是侮辱,就一把扯开蒙在日谍尸体身上的白布,狠狠踢了日谍一脚。
尸体僵硬,反倒硌到我的脚,我更加生气,用了大力,接连再踹两下,让这具尸体翻了个身。
然而,随意瞟了瞟,竟然有一个大发现!”
说到此处,王泽眉气色舞,大力一展才华的畅快感。
“什么大发现?”
温宁问。
王泽这小伙子平常不显山不露水,但本事并不差,更有可爱任情之处。
“前天上午在桃园路的闹事现场,我亲眼看到,日谍被朱组长打中胸口,倒地而死。
但是,原来他身上不止一处伤口,除了胸口的枪伤外,在后背左腰眼,还有一处伤!”
“那也是枪伤吗?新伤旧伤?生前的伤,还是死后的伤?”
温宁大生惊疑,连珠炮般发问。
“从伤口凝血程度和尸僵情况来看,”
王泽看了一眼乐弈,“这些专业的东西,我方才跟乐队长解释过,他懂,刚才也亲自去验过尸体,温会计,我就不跟你啰嗦了。
总之,应当是日谍死前受的伤,不是旧伤,不是旁人在他死后添加上的伤。
而且,这是他真正的致命伤。”
缺乏业务和技术,就容易受鄙视,温宁抱歉地笑了笑,又问:“这才是致命伤,那,朱景中那枪怎么回事?”
乐弈晒笑,“咱们这位朱组长,赌术一般,枪法更一般。
我验过,他那枪乍看击中日谍胸口,其实稍歪半寸,不足以立时致命。
反倒是左腰眼的这处伤口,淬有巨毒,见血封喉!
当然,也是我疏忽,亲眼见朱景中开枪,亲眼见日谍倒地,亲眼见王泽打手势说人死了,就没有想太多,急着抓朱景中去了,后面更没想过验伤,还多亏小王队长鬼使神差这一回。”
受到乐弈赞赏,王泽难掩兴奋,又谦虚道:“哪里,我就是走狗屎运,那天,乐队长您去抓人,我要多想一下,仔细一点,早些发现伤口就好了。”
“那么,那毒是什么,难道又是毒箭木?!”
温宁想了想,失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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