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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叫他知道这其中有鬼,还和你脱不了干系,你娘家腰杆再粗,怕也压不下这样丑事!”
廖氏眼睛睁得滚圆,人一矮,已经跪了下去,道:“我一听说起火,来路上,心中便有些担忧了,唯恐娘你会迁怒到我头上。
果然不出所料。
我平日虽争强好胜,却不是那种什么都不懂人!
禅院隔壁还住着肃王府上太妃和小郡主,我自然知道。
就算我再不愿让小二儿媳妇回去,我也不可能因一时意气便放了这样一把大火!
娘你这次真是冤枉我了!”
国太眉头紧皱,冷冷道:“不是你,还有谁?莫非你真想让应天府插手这事?我告诉你,别以为你做事我都不知道!
你那会儿过门没多久,那个自小服侍老大丫头怎么就不明不白地得了腹痛之症死了?我知道即便不是你亲自下手,也必定和你身边那个沈婆子脱不了干系!
还有这回秋蓼,我一想起来便觉齿冷。
老大媳妇,我是你婆婆,这一辈子宅院里活到这岁数了,不敢说亏心事没做过,只这样有损阴德和子孙福缘事,我做之前,还真要再三掂量掂量!”
廖氏眼泪流了出来,哽咽道:“我如今是白口莫辨了,娘你定要认定是我,我也无话可说。
若不是怕闹将开大家都没脸面,我还真巴不得应天府人插手,好还我一个清白!”
她这一番表白看起来并未打动司国太。
她只是哼了一声,面上方才盛怒虽淡了去,目光中厉色却丝毫未减,只淡淡道:“好老天开眼,昨夜火只燎伤了几个下人而已。
倘若牵连到肃王府人有个不测,恐怕没这么轻易便能混过去了!”
见廖氏似还要开口,不耐地打断她道,“行了,事都出了,我跟前念唱做打还有什么用?你不认也罢,我还真能对你如何?你起来自管去便是。
该做什么做什么!”
廖氏脸一阵红一阵白,神情瞧着仍十分不甘,嘴巴张了下,终于还是慢慢起身,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又眼圈一红,哽咽道:“娘,我赶过来,还是因了另桩事。
昨日从娘家听到了个消息,说他爹吃了败仗,带十几万人马全折损了,连他自个儿也没了下落,生死不知……这,这要是真,咱家往后可怎么办?”
一边说着,眼泪又掉个不停。
司国太也是吃了一惊,整个人猛地站了起来,道:“这是真?”
廖氏擦了下眼泪:“我爹那里来消息!
想来错不了。”
又恨恨道,“那个胡女生儿子,算什么儿子!
竟然对老子下得了这样手!
眼里还有半点天理人伦吗?他恨咱们徐家,这是想把徐家往死里整!”
司国太颓然坐回了椅上,方才一直挺着腰身也渐渐佝偻了下去,面上神情满是疲惫。
听廖氏还骂怨不停,摇头叹道:“你再骂也没用了。
徐家往后如何,就看天命了。
至于老大,想来他不至于真……”
说到这里,眼眸中渐渐也弥漫上了一层悲凉之色。
“老太太,太太,司家太太闻讯,也赶了来了。
此刻正二奶奶那里呢。”
过了一会儿,外头响起金针声音。
~~
王氏几乎是不歇一口气地爬上台阶赶到了护国寺,也没去先去见司国太等人,径直便寻到了初念跟前。
见她一头秀发被剪得长短不平,手脚裹成了那样,一声“我娇娇”
,眼泪流了下来,人便坐到了她身边,抱住她不肯撒手。
初念慌忙劝个不停,直说自己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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