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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瑕看着师父。
陆之行半敛着双目,似乎在发呆,整个人平静无波。
吴瑕犹记得那日在隐仙岩,师父脸色苍白满眼风霜,似乎被风一吹就要化了一样,可现在他的脸庞虽还是略微瘦削,但好歹气色好了许多。
吴瑕握住陆之行的手,仔细探查他内气的情况,发现他体内原来武当精纯正阳的内功荡然无存,只余一股霸道的内力在气海运转,那内力虽不阴邪,但极为强悍狂妄,如同怒龙潜伏,稍微一动就会潜龙出水。
现在这股内力恐怕是因为三分归元气。
吴瑕想到陆之行原来的内力都在自己的身体里,就有点黯然神伤,师父为他,为武当牺牲了很多,可却总是不说,平日也只是笑着。
陆之行的笑容常让吴瑕觉得心弛神荡,吴瑕抬手,摸摸师父的脸,回忆中常常笑着的师父现在却没有什么反应。
吴瑕心里又心疼又觉得庆幸,不管怎么样,终于找到师父了。
他一把抱住陆之行,把头埋在他的肩膀处。
陆之行由着他抱着,也不动。
而花奕狐则是看傻了。
他瞪大了眼睛,看着吴瑕,张张嘴,想了半天,蹦出一句:“同性恋?”
吴瑕从陆之行怀里起身,这才又去看花奕狐,然后抬手送出一道真气打在花奕狐的腰部,花奕狐不防他突然出手,只觉得浑身一软,瘫在地上。
“居然点我的穴!
你对得起我么!
我是跟你并肩作战的战友耶!”
花奕狐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吴瑕走过去,把他的头扭到一边,不让他往这边看。
“……你要做什么?”
花奕狐刚开始还不懂,后来才明白,立刻惊叫起来,“非礼勿视啊!”
吴瑕不再理他,走回陆之行的身边,再次抱住师父。
师父的身体温暖而真实,吴瑕想到自己差点失去他就觉得后怕,而现在师父的心跳让他安心。
花奕狐躺在地上,背对着他们,想象吴瑕在做什么,越想越离奇,觉得又好奇又恐怖,他喊吴瑕:“吴瑕,看不出来啊,你要把你师父就地正法吗?你这个禽兽啊!
来人啊!
有人耍流氓啊!”
吴瑕完全沉浸在与师父重逢的喜悦中,对花奕狐的乱叫充耳不闻,他体会了一下师父的温暖,过一会才抬起头。
在隐仙岩上,他刚醒悟自己的感情,就与陆之行分别,现在两人重逢,他心里的恋慕如同打开了闸门,怎么也关不住。
陆之行抿着嘴唇,正垂着眼,刚好对上吴瑕的目光。
两个人对视着,陆之行渐渐开始皱起眉头。
吴瑕心头一跳,小心翼翼地问:“师父?”
陆之行却还是没有做声,只是蹙着眉,吴瑕悲从中来,支起身体,吻上陆之行的唇。
陆之行的身体僵硬了一下,可到最后也没有推开吴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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