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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离随随便便的坐在椅子上,懒洋洋的冲着金氏笑了笑,没有说话。
金氏早快步走过去,娇嗔着,“您怎么才回来,妾身昨儿个可是等了您一夜呢!”
身子像蛇一样,软软的依偎在樊离身旁,拿把团扇轻轻摇着。
樊离摸着金氏的手,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昨天有应酬,晚了就在那住下了……”
抬眼看她,“想我了?”
金氏微微撅了下嘴,幽幽的说,“妾身哪天不是盼着侯爷,昨儿因为惦记您,一晚上没睡好,今天还不是早早就起来梳妆,巴巴儿的候着您来呢——侯爷看看,我让人新梳的发式可还好看?”
樊离看了一眼,摇摇头,“太轻浮。”
金氏面色变了变,随即微抿起嘴,娇嗔的望着樊离,“侯爷,您的眼光也太挑了。
妾身之前让崔妈妈帮着梳头,您说太古板;今天又嫌这发式轻浮,梳头的还是您亲自选的人呢,妾身以为让她梳出的发式会讨您喜欢,哪知道……”
后面的话停住不说了,拿团扇半掩着面,只露一双眼睛望着男人,很幽怨的样子。
樊离自刚才起,目光就一直落在金氏脸上,仿佛不知这房中还有第三个人一般。
听了金氏的话,他才移开眼,拿眼风扫过站在下首的爽儿,淡淡道,“她干不了这么精细的活,做些粗活还差不多。”
爽儿刚才听樊离评价金氏的发式“轻浮”
,就知道他是故意找茬。
她自昨晚听了石榴的话,就察觉金氏刻薄,早在心里边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小心的服侍;金氏让她梳头,爽儿选的是妇人最常见的一种发式,将长发高高挽起,利落高雅,不显一丝累赘,樊离居然还觉得这样的发式轻浮,那真是鸡蛋里挑骨头了!
你明知道是我给梳的头,还说轻浮,这是说她呢,还是说我呢?
爽儿知道樊离这是有心当着别人踩低她,让她难堪。
但她既入了侯府为奴,早就有了低人一等的觉悟,况且她问心无愧,被那禽兽踩低她只当让狗咬了,因此爽儿只是低眉顺眼的站着,也不看樊离,一付悉听尊便的样子。
倒还是金氏,款摆腰肢走到铜镜前,左顾右盼的照了照,回身对着樊离说,“侯爷,妾身倒是觉得这发式还好。
这丫环早起服侍妾身,我觉得她手脚也还伶俐,侯爷若是不喜欢她,就把她给了妾身如何?”
爽儿听了心里一沉,暗想着这金氏这么难伺候,若是在她身边日子肯定不好过,她倒还真的宁肯去干粗活儿,也不愿意跟着这么个主子。
樊离的目光不着痕迹的扫过爽儿,随后转到金氏脸上,“哦?你身边也不缺丫环,留着她做什么呢?”
“侯爷,妾身那些丫环都不称心,笨手笨脚的,我看她倒是勤快,长得也顺眼,就想用她了。
我身边还缺个值夜的,侯爷若是不喜欢见她,让她晚上值夜不是正好?”
樊离似笑非笑的看着金氏,眼里的余光扫到屋里的另一个人,见爽儿脸色十分难看,樊离唇边的笑意加深了,“好吧,你既开口要,就给了你了。”
金氏听了脸上现出喜色,娇笑着走上前挽住樊离手臂,“侯爷才回来还没用早膳吧,妾身这就伺候侯爷用膳……”
拥着樊离向外间走去,金氏唇边隐隐现出一丝笑意:她刚才察言观色,没有看出逍遥侯对这个新来的丫环有什么不同;她又故意试探,向他讨了她去做值夜的苦差事。
现在还好,以后的天气却是一天比一天冷了,夜就长了,值夜的整晚不能睡,要守在外面随时候着主子吩咐,这种事连男人都熬不住,何况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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