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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说,戚雪才想起来昨晚上好像真的是个朔月之夜。
胡人的朔月夜祭奠,她从前是听父兄说过的,一般一年一次,月份不固定,按每个家族族谱规定的习俗时间来。
谭叔前几日跟她提过一嘴,说兰塔问过他附近哪处水边人少点,她知道这事,只是最近事忙,忘了日子。
戚雪原就觉得他的身形差了点意思,这会儿疑虑被打消了不少,虽仍有嫌疑,但也不至于一竿子打死,便先让兰塔起来出去了。
少年战战兢兢离开后,戚雪又象征性叫了几个人进来问话,旁敲侧击问了些昨晚的时间和听见的动静,但并无所获。
最后得出的结论竟是,若非是昨晚那痛楚和体温太真切,连她自己都觉得会不会根本就没人进来过,其实就是荒诞一梦。
戚雪揣着满腹狐疑回了自己房间,想不明白又再仔细检查了一遍门窗与被褥的痕迹,那人行迹非常小心,什么痕迹都没留下。
她重新躺回床上,深吸一口气,凝视着顶上的房梁,慢慢回忆昨晚的情形。
他抬起了她的腿,搂着她的腰,将手掌按在她脑后,指腹慢慢摩挲,好像觉得将脸埋进他的颈窝就能安慰到她一样。
也正因如此,她贴着皮肤听见了他喉中喘息,还有脉搏跳动的声音。
戚雪猛地回神窜起来,有些后怕刚才那沉浸式的感觉,好像整个人就直接回到了那种状态里。
窗外的鸟雀叫了两声后飞走,戚雪忽地后背一阵发冷,莫名觉得这床,这房间,都透着一股被人控制的诡异感。
这镇里来往的人少,挨家挨户都是打小一同长大的熟人,要真有人这么大费周折进来偷腥,一朝得逞,势必还会再走第二遭。
戚雪咬着后槽牙,她绝不白受这欺辱,不管是谁,她都要叫这淫贼付出代价。
到了晚上,秋风吹得屋外的银杏沙沙作响。
戚雪早早进了屋,在门后和窗台边上都拴了一排铃铛,又在地上铺了些难以清洗的细璘粉,只等守株待兔。
院子里很快就安静下来了,戚雪躺在床上,心跳因为紧张开始加速。
时辰渐晚,外头的风声呜咽着,戚雪凝神仔细听着门窗所有动静,思绪也控制不住的发散,她父兄在镇落里都是最有名的酒师傅,她打小就生的好看,酒窖门前来往的多是醉鬼,起先不是没有发生过借酒装疯调戏她的戏码,但都被她哥哥抄着大棒打跑了。
她哥的面相长得凶,下手也很,镇里不少人都怕他,一来二去狠话撂了几次,便再无人敢打老戚家女儿的主意。
这么多年过去相安无事,他们也是松懈了,不成想父兄外出走商,竟叫贼人趁虚而入。
戚雪默默攥着拳头,忽地觉得外头的风声似乎变小了。
不是真的变小,更像是耳朵被蒙上了一层布,听得不真切了。
屋里好像有人。
戚雪被这种感觉猛地惊醒,她撑着自己快速扫视了一圈,睡前留的那盏小油灯昏黄,虽不大亮,但也足够分辨,屋子里并无第二个人在。
戚雪被自己的疑神疑鬼惊出一身冷汗,这才松了口气,捂着眼往下倒去。
屋外的树影打在窗户上,毫无规则的乱晃着,那棵树的形状歪歪扭扭,上面好像又停了只乌鸦,发出的叫声在风中突兀极了。
戚雪听着那声音,脊背一麻,有些僵硬地抬起眼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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