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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字却没有往昔的气势。
戚雪继续说:“帝君,你究竟在生谁的气,只有你自己知道。
你只是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自己也动心了。”
雪帝停顿片刻,并没有被戚雪激怒,“来打个赌吧。”
“本座修补蛇蜕,此等宝物,他身为原主,应当是会有感应的。
你猜他会不会想到本座的目的,是将你囚在此处?无妄海已被本座的厄运神息笼罩,这周遭的深海之中全是实力难测的异变怪物,他是条火蛇,海底越深于他而言越是劣势险境。”
雪帝语气平淡,但说完这句话竟是自己也跟着紧绷起来。
“你猜他,会不会九死一生来救你?”
来救她。
来救她的爱慕之心,救他们之间那已经脆弱到极点的一点姻缘。
戚雪颤抖却笃定地说:“会的。”
“会吗。”
雪帝没有表情地扯了扯唇角,这笑淡到让人分不清她究竟期待与否,忐忑与否。
倏然间深海中出现一抹不该有的光亮,猩红的颜色,好似烧穿海水的火焰,赤色的蛇鳞片片立起,照亮了这整片深海。
雪帝的眼睛也跟着被一起照亮,她甚至觉得有些刺眼,被那火光照亮了身上的每一处角落。
蜕笼不再漆黑,被拉出长长的影子,投在海水中。
巨大的蛇身环绕着蜕笼,那双竖瞳看不见雪帝,但雪帝却迎面陷在了他浓厚的疼惜与焦灼情绪中。
那情绪好重,他分明不是在看她,他是在看那颗珠子。
但此时此刻,雪帝根本无法将自己与‘戚雪’分开,也躲不开这种温柔的眼神。
心脏重重跳动了一下,雪帝恍惚间觉得,笼中哪有什么光珠,从头到尾都只有她一个人,被自囚在了海笼中。
这种令她心慌的感觉没有持续多久,阿巳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嘶吼,雪帝看见悬浮在外圈的妖兽们几乎布满了整个海域,它们聚众震出音波,阿巳的鳞火颤抖着熄灭,藏在下面的蛇鳞并不算坚硬,在来的路上已被腐蚀了不少。
天道厄运神的神息,六界之内,谁能匹敌。
巳蛇的身躯缠绕着蜕笼,这些怪物落下的音波成了海中无形的神威,震得他精神恍惚,难以动弹,却仍努力想在蛇鳞被完全腐蚀之前,打开蜕笼。
雪帝的神识这一刻终于和戚雪分开了,她胸膛快速起伏着,看见这颗光珠悬在二人之间,又越过光珠看见了阿巳竭力想再靠近一点的手指。
雪帝惊了惊,他什么时候化成的人形?这种时候不靠原身蛇鳞抵御,再不济也该是法相,而他却选了人形,嫌命长吗。
但很快她就找到了原因。
那蜕笼被她的神息修补,早就不听原主驱使了,他的蛇身打不开笼子,但手臂能穿过那些神息缝补的细线,从缝隙中穿过蛇蜕残片。
而不用法相,大约是因为那浑身燃烧的黑炎,怕伤到那颗脆弱颤抖的光珠。
阿巳努力将双手往里伸,但总是差一点,他将脸抵在神息的细线上,尽可能再靠近些。
恶劣的环境让他的动作显得笨拙,手掌有些微微发抖。
雪帝的心脏被什么东西紧紧攥住,她盯着他的手,又看了看悬在自己眼前的珠子,头一次产生了自己其实就是这颗光珠的错觉。
脆弱,胆小。
阿巳的手掌被海水浸得冰凉,他终于握住了那颗光珠的瞬间,雪帝觉得自己也被抓住了。
她错愕睁大眼,不知该作何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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