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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嬷嬷本来做的就不多,只做了李稻送礼的份及二房家吃及自己两老吃的份,一听这话就眼睛瞪得如同那金鱼眼,道:“我做的糕子,我爱给谁,就谁得,你要给,你自己做去。”
李诸忙与李老爷子道:“爹,咱家还有几块糕,我房里人小,这东西涨气,不宜吃太多这个。”
李老爷子这时头发气得竖了起来,呼吸急促,眼睛瞪得圆圆的,像两小球,嘴巴也一动一动的,并未出声,那显然是因为生气,嘴巴也“生气”
了。
李诸忙错开话,与李老爷子扯了一会儿家常,李诸看天色较晚,便要回房,李老爷子又说明儿一早过来拿糕子。
李诸回房后将李老爷子交待的事与邓氏说了一遍,邓氏便道:“娘未叫,你也别主动过去。
这糕子就是应应节,咱们家也留了一些,够我们吃的了。”
李诸忙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李诸看天色已晚,便招呼一家用晚饭,做了两个蛋羹,这是大夫交待滨滨每日一蛋羹,还有一个蛋羹让李海哥仨分吃送锅巴,用的就是李氏给的锅巴,邓氏则吃鸡汤。
邓氏就以李诸也受伤了需要补一下,分了一点汤给李诸。
用完饭李诸收拾了后,看到二哥家的厢房亮了灯,便提着包糕上李稻家去送节礼了。
李稻是秀才,当时成亲时,他的厢房便是往大里盖,中间有一个小厅堂,以更李稻平时招待客人,左右两边为厢房,以右为尊,右边是王氏的厢房,左边的吴氏的厢房。
李诸入了厢房,看到王氏坐在自己的厢房内的炕上做针线,李诸便站在厅堂内向王氏的厢房喊道:“二嫂子,明儿重阳,我在镇上买了点糕,拿些糕给二哥及您们尝尝,二哥这会儿不在,我放在屋内的桌子上了。”
王氏抬头看了看李诸,见其剑眉星眸,面敷如玉,怔了怔,心道,好一个俊俏的儿郎,家里的情况糟了点,真是可惜了这一身好皮囊。
王氏不便太过为难李诸,点点头低头继续做自己的针线。
李诸这几年也习惯了二房家对自己的态度,放下纸包便自己离开了,他心里想,送礼怎么像自讨没趣一样?
吴氏听得声音从左厢房出来,招呼道:“诸儿,过来了,来喝口水。
这晚饭吃了吗?二小嫂子给你热热,咱今晚菜整多了,还有些红绕肉。”
李诸忙摇头连道吃过了。
吴氏让李诸等等,从自己厢房里拿了件由不同的小破布缝制的小披风出来。
小零碎布块均呈八角形,边线处理匀称,缝连的针脚均匀密集,且以蓝色为主,只因“蓝”
谐音“拦”
,人们认为只要有蓝色的布块挡着,妖魔鬼怪就收不走孩子的意思。
吴氏递给李诸道:“小孩子要穿百家衣,这样才好养,也好托福。
可是你闺女身子亏了,也不好穿别人的衣服,就怕出事人家脸上不体面。
我就想了个法子,将自家及别人家的旧衣服、旧布缝了,咱这不穿百家衣,披件百家披风也是好的。”
李诸摸着小披风,看看吴氏,又低头看看这百家小披风,打心里就喜欢上了,笑道:“谢谢!
二小嫂子有心了,我这就带回家去让敏儿明儿给滨滨穿上。
谢谢!”
吴氏看到李诸收了,高兴的道:“一家人,客气啥!
你真是,还拿节礼过来,咱也没准备什么,这回礼先记着。”
李诸忙说,不需要的,庄户人家不兴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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