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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宫的寝殿里,叶浮步了个幻境,把寝殿变成了她在人间时的公寓的模样。
她歪在了沙发上,沙发的质感也和公寓里的那张是一样的。
便宜但结实的布艺沙发,麻制的表面很耐磨,弹性也还不错。
她躺在上面发着呆度过过无数个压力大的时候,也和苏斯一同坐在上面商量过各种问题的解决方案。
现在,她面前的茶几上已经歪歪倒倒地丢了好几个空了的易拉罐,脚边也掉了几个。
“咔”
地一声,苏斯又开了一听啤酒给她,泡沫在酒里翻上的轻微沙响和易拉罐一起被送到她面前。
叶浮疲乏地摆摆手没接:“不想喝啤酒了,有更烈的吗?”
“……你是想喝醉吗?”
苏斯无奈地看着她。
在人间的时候,她的酒量一直不怎么样。
某次和他去半身酒吧,她不知不觉就醉了过去。
但如今回到了神界,她的神力使她不会再感觉到醉酒,甚至不会感觉到撑,这一点她自己是清楚的。
她沉默了会儿,便摇了摇头:“也不是,我就是想让酒精刺激我一下,可能能开拓思维。”
新新旧旧的那些事都让她觉得太乱了,她想不明白原委,又讨厌这种想不明白原委的感觉。
尤其是15000纪前的事情,现在想来,她当时所做的一切,都像一场光怪陆离的噩梦。
苏斯拿着那听啤酒,淡笑着喝了一口:“你太着急了。”
叶浮叹息:“我知道,但我控制不了……怎么说呢,我在人间的时候,生命只有几十年,我所知道的知识只是大千世界中不起眼的一叶,所以我那个时候和所有人类一样,有时恐惧于生活充满未知,但其实也很适应这种未知。
但现在,不一样你懂吧?我现在觉得我知道一切事情,我应该知道一切事情,突然有这么一件我想不明白的,我就特别难受!”
“我理解。”
苏斯笑着,想了想,又说,“我可以帮你一起想原因,但我要先说清楚,我觉得刚才欲望女神说得对。”
“?”
叶浮愣了愣,“哪句?”
“你刚才不太理智。”
他说。
神是理智的,相较于容易感情用事的人类,神更相信眼前存在的证据,更相信客观事实。
叶浮蹙起眉头:“这是什么意思?你在……劝我怀疑你吗?”
“当然不是。”
苏斯耸了下肩,“我只是……很矛盾。
你这样相信我,对我而言当然好。
但我也担心这让你失去公正的判断,你是主神。”
主神有主神的职责,有主神应该维持的公正。
诚然15000纪之前的事他并没能得到公正的结果,但站在客观角度来看,她当时选择对他不信任其实比信任要公正得多——证据太多了,这是既定事实,这是一个让众神心服口服的既定事实。
让众神心服口服,这对主神来说非常重要。
所以,即便他因此而受过苦,他也还是不愿让她因为感情而陷入盲目。
是理智之下更容易出现不公,还是感性之下更容易存在不公?这是连人类都想得明白的道理。
她的这种变化可能关系到整个神界和无数时空的生死存亡,他没有办法有所察觉却坐视不理,哪怕这对他是有利的。
叶浮侧着头,心情复杂地看了他一会儿:“苏斯?”
“嗯?”
“你有没有觉得你有时候……过于正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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