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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洋洋得意着,还不忘生出几分危机感:“不过趁我收拾烂摊子的时候,谢珩肯定会在背后憋什么坏招,但是这烂摊子已经被塞我手上了,我也只能硬着头皮先收拾了。”
“这个该死的谢珩,我明明知道我现在每走的一步都是他的计划,但我还真就只能按他的计划来行事!
哼,拿我当棋子,别怪我到时候棋盘都给他掀了!”
谢珩无声地用指尖摩挲了几下自己的衣角,就知道说这么多,最后落脚点肯定是骂他。
“既然眼下局面并不是你的初衷,那有些决定,你可以重新再考虑了。
朝廷绝不能再容你,但并不代表你只有死路一条。”
沈青挑了挑眉,一脸认真:“你是说我们可以揭竿而起直接起义?”
谢珩一口血几乎没吐出来:“我是说招安。”
见他这次没有直接跳起来反驳,反而难得地沉默起来,谢珩趁势又说了几句:“你一直不肯接受招安,是因为你以前还有得选。
眼下你除了跟朝廷拼个你死我活……长远来看,大概率是你死,那就只剩招安这条路
了。
你手下的万众兄弟,并不是罪无可赦之人,你慎重考虑清楚吧。”
沈青忽然看向一边的萧瑞:“萧瑞,你想怎么选?”
“啊!
?”
正听得认真的萧瑞没想到这么重大的决定还有他的事,他磕巴了好一会儿:“我都听大哥的。”
诶,好一个聊胜于无的回答。
沈青身子重新缓缓软倒下去,眼睛都懒得再睁:“随便吧,反正我这个人,就是走一步看一步。”
不管是起义还是招安,两个都是差劲的选择,她干嘛要选。
谢珩看着他紧合的双眸,长睫覆下,动都不动一下,便知他已经熟睡了过去,他也俯身过去,轻轻替他将颈边的被窝掖好。
她向来被动,那有些决定,就由他来做吧。
今夜又是一个大雪夜,静谧的夜里,只有纷纷雪落的簌簌声。
沈青的屋中还透着一点昏光,榻上的人只露着小半张脸,睡得沉而安稳。
寂寂灯光将坐在案前的未眠人清疏身影照映在窗扇上,戚戚冷冷。
谢珩在灯下摊开手掌,掌心里是一枚新鲜翠绿的菩提叶,而整个小金顶上,没有菩提树。
这是他在小金顶瀑布边的草亭里拾到的,说明他的人已经成功上了小金顶。
这些天他让人趁乱潜入莽山腹地,借着瀑布走势搭建的一条直通小金顶的暗索。
他的人,能通过这条暗索,从崖底直达小金顶。
这枚菩提叶就是信号,只要他一声令下,随时可以行动。
许久之后,他终于将这枚菩提叶收入袖中,将目光落在榻上的睡颜上。
那张睡颜,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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