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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先,若你有心,老夫倒有一计,不过嘛……这代价可能就有点大了。”
马邕微眯了下眼睛,褐色的瞳孔让人不寒而栗;原本和蔼的面孔,如今却是变得阴森起来;在烛光映照下,看上去很是诡异,似乎是隐藏在暗处的的幽灵一般。
另一名老者见马邕如此模样,虽不知道想出了什么诡计,但也是附和着笑了笑,问道:“兄长有何妙计?”
“既然不能废帝,那便立帝……”
马邕伸出了自己纤长的手指,在面前的桌上点了点,滴了滴汗水下来;随即用指尖的指甲一划,将汗水划成了两半。
马邕见二人依旧没有会意,用手指抹去了之前的汗渍,低声说道:“只需如此如此……”
“啊!
此计万万不可!
马中郎,莫不是将我全家往火上推啊!”
张先听完马邕的话后,立马就急了;与之比起来,他的身体比之前更加冰冷。
“张先,舍小家方能取大家,别忘了,十多年前找我们俩商量事情的人,是谁?若是我们愿意,现在就能把你告到董伏那里去,将你全家斩尽杀绝!”
马邕的眼神极其恐怖,瞳孔中似乎还沾染着一丝的血色,似乎分分钟就能将人分食掉一般。
他如今这副模样,如何有经学大家的风范?
张先听见马邕的威胁,无力地跪了下来,脸上满是无奈,完全没有那般威严的气势……事到如今,似乎已经不能顺他的意思走下去了。
之前董伏让自己违心办事,如今马邕又是分分钟把他往火上推……好一个人在朝纲,身不由己!
“容我……想想,想想……”
马邕见张先如此言语,那充满褶子的脸上露出了难看的笑容,喉间还伴随着气体梗塞般的笑声,宛如猴子叫声一般。
马邕推开了一扇隐藏着暗层的墙壁,又侧身看了看张先,笑道:“张大人,我们兄弟二人是不急的;如果你有更好的办法也行,但务必要把刘武后人杀掉,否则后患无穷!
马肃,走吧。”
说完这句话,马邕便笑着走出了密室;而跟在他身后的另一名老者,瞥眼看了看张先,眼中满是傲慢神色。
待他离开后,那扇推开的墙壁又重新合成原来模样,而这密室,也只留下了张先一人。
张先眼神空洞,死死地盯着马氏兄弟离开的地方;他嘴角轻轻抽搐着,手中的玉器已经被他捏得稀烂,干瘪的皮肤上满是岁月的沧桑。
也不知道为何,张先似乎老了不少,感觉比那马邕不遑多让。
突然,墙外似是响起了一声蝉鸣,竟是将张先惊醒了回来;他来不及思虑这季节为何还有蝉叫。
张先愤怒地拍打着桌子,嘴上骂道:“该死的刘夷希……跟你爹一样不老实!
好好听话当个傻子不就行了吗?”
说完这句话后,张先的脑子似是中了热病一般,在这密室之中疯狂跑动着;一番疯狂之后,又跑到一个书架前,似是翻腾着什么。
良久,只见一黄色布匹从书架上飘了下来,隐隐约约还写着几行血色小字:
“天地黄粱,生死如幻;大业一统,天地归元。”
看见这几个字后,张先又如同癫狂了一般,红着眼在密室之中嘶吼着、胡乱奔跑着。
而屋外的世界,却是依旧宁静,任凭这人如何疯狂,也无法将整个世界带入黑暗。
那夜色中,不过偶尔响起一阵鸟叫蝉鸣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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