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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血色战旗:震彻山河的胜利轰鸣
1939年1月21日清晨,苍云岭仿佛被一层厚重的铅灰色帷幕笼罩,硝烟与晨雾相互纠缠,将整座山岭裹挟其中。
凛冽的北风如同无数把锋利的钢刀,掠过这片饱经战火的焦土,卷着刺鼻的血腥味、硝烟味以及死亡的气息,将破碎的布条、弹壳与枯叶无情地抛起,又狠狠摔在布满弹痕的岩石上。
临时搭建的医疗帐篷在风中剧烈摇晃,帆布被吹得噼啪作响,仿佛也在为这场惨烈的战斗悲鸣。
杨涛裹着那件沾满尘土与血迹的军大衣,静静地伫立在医疗帐篷外。
他的眼神空洞而又充满悲痛,紧紧盯着帐篷的门帘,仿佛想要透过那层单薄的帆布,看到里面战友们的状况。
从帐篷内不断传出的哀嚎与呻吟声,如同尖锐的钢针,一下又一下地刺痛着他的心脏。
那道原本洁白的门帘,此刻早已被鲜血浸染,暗红色的斑块层层叠叠,凝结成块,宛如永不褪色的伤疤,无声地诉说着这里曾经历的惨烈厮杀。
“司令,三团伤亡统计出来了。”
老蒋晨脚步虚浮地走了过来,他的脸上写满疲惫与哀伤,手中紧紧捧着那本沾满泥土和血渍的登记簿。
他的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镜片后的双眼布满血丝,透露出无尽的疲惫与悲痛,“八百三十二人牺牲,重伤员里……能活下来的不到三成。”
说着,他的眼镜片上蒙上了一层薄雾,不知是水汽还是泪水,声音也渐渐哽咽,“新兵蛋子们……好多连枪都没捂热乎,就……就永远地离开了我们。”
那些年轻的面孔,训练时的朝气蓬勃,对未来充满希望的眼神,此刻都化作了冰冷的数字,刺痛着每一个人的心。
话音未落,李云龙一瘸一拐地走来,他的右腿缠着的绷带早已被鲜血浸透,渗出的血渍在灰白的布料上晕染出狰狞的图案,每走一步都伴随着剧烈的疼痛,但他的眼神却依然坚定如铁。
他的军装上挂着半面残破的膏药旗,那是从坂田联队指挥部抢来的“战利品”
,旗面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弹孔,边缘被火舌舔舐得焦黑卷曲,仿佛在诉说着战斗的激烈。
“杨兄弟,我新一团折了七百一十四人。”
他狠狠吐了口带血的唾沫,眼中燃烧着仇恨的火焰,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不过坂田那老小子,临死前瞪着眼睛都不敢相信自己会栽在咱手里!
他到死都不明白,中国人的骨头,是永远敲不碎的!
咱们的兄弟,用生命证明了这一点!”
帐篷内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哭喊,打破了短暂的沉默。
一名护士脸色惨白如纸,浑身颤抖着抱着染血的白布冲了出来,白布下露出的半截手臂上,还戴着灭寇军特战队独有的狼牙臂章。
杨涛感觉喉咙瞬间发紧,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扼住,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他强忍着内心的悲痛与不安,抬脚迈进了帐篷。
帐篷内光线昏暗,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药水味,四张担架并排摆放着,上面躺着特战队仅存的四名队员。
陆明静静地躺在担架上,昏迷不醒,右小腿齐膝而断,苍白如纸的脸上毫无血色,绷带下渗出的血水已经凝固,形成了暗红色的硬块。
大柱的防弹衣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弹孔,胸口缠着厚厚的绷带,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伴随着痛苦的喘息,身体还不时因疼痛而抽搐,脸上的肌肉紧紧地绷着,显示出他正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另外两名队员蜷缩在角落里,眼神空洞地望着帐篷顶,仿佛灵魂已经抽离,脸上写满了劫后余生的恐惧与绝望,身体还在止不住地微微颤抖。
“青禾的匕首找到了。”
老周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他拄着拐杖,身体微微颤抖,眼中闪烁着泪花,颤抖着递来一把卷刃的短刀,刀柄上缠着的红绳早已被鲜血浸透,“她……和二十多个鬼子同归于尽时,手里还攥着这个……”
老周的声音低沉而颤抖,回忆起青禾的英勇,心中满是悲痛与敬佩。
杨涛缓缓接过匕首,指尖轻轻地抚过刀身上凝结的血痂,往事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三个月前,青禾在练兵场上第一次展示匕首绝技的场景仿佛就在眼前。
那时的她身姿矫健,眼神中满是骄傲与不羁,笑声清脆地回荡在山谷间,充满了对生活的热爱和对未来的憧憬。
而现在,这个敢爱敢恨、如同火焰般热烈的姑娘,永远地留在了苍云岭的土地上,化作了这片山河的英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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