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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先生点点头,好像认可了张和的解释,张和有点小激动起来,没想到这样就能混过去了。
亏我今天还担心得要死。
:”
张大人的手下训练有素啊,七个人对六个叛贼,居然毫发无伤就杀进了对方。”
曲先生话锋一转,“叛贼身上的弩箭伤口细,窄,深,是北邙国眠卒专用弩箭,刀口也是如此,又细又深,略显粗糙,是眠卒专用佩刀,张大人何处得来?”
张和表情呆滞住了,他看过尸体,检验过伤口。
曲先生沉下脸,站到张和面前,直直盯着他的眼睛说:“这件事情我不知道也就罢了,时间久了,尸体化作白骨,自然看不见伤口,那要查起来要费些劲。
但如今我见过伤口,见过你的手下,见过你们的本事,你还能狡辩过去?”
:“我。
我们。
我。”
张和吞吞吐吐地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头脑混乱了,什么都想不出来。
本来张和也是想着新安镇离都城那么远,而且稽秘司又有自己人遮掩,何力耕一众人死亡的事情根本不会有人发现,时间拖久一点,待尸体腐化,自然连证据都没有了。
如果当时何力耕死了,自己也不会编造这么个理由了,直接报上去就说是何力耕暴露了身份,被北邙国眠卒聚而围杀,那什么事都不会有,几个谍子死了,朝廷根本不会当回事。
可是现在怎么办?怎么解释过去?张和绝望地闭上眼。
完了。
曲先生清楚知道里面肯定还有大的阴谋,张和不会为了杀几个自己人千里迢迢地跑到新安镇的,他一定另有所图,他背后还有秘密,自己就是要找到这个秘密。
:“张和,你到底为什么来新安镇?何力耕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曲先生冷冷地问,“不要等我给你上了刑具你再说,痛苦的是你。”
张和不想死,也不想被折磨,可是他也不敢说出新安镇上做的那些事。
他小声地嘀咕着,“我没做什么啊,我没做什么。”
曲先生看张和贪生怕死又心存侥幸的样子,“哼”
了一声,靠上前,拳头一点,点在了张和的左胸口上,顺手一捏,卸掉了张和的下巴。
张和只能垂死挣扎了,他只能挣扎了。
胸口心脉处一股热流循环起来,越来越烫,像有一把火在里面炙烤,绕着圈子烤,痛啊,钻心的痛啊,他翻翻倒,在地上扭曲着身体,嘴里赫然有声,却又发不出什么声音,那把火似乎燃烧得更旺了,心脏似乎在被烧着烤着,每一次的跳动,都带来抽筋剥皮的痛苦,而且是从内部发作,他在地上翻滚,蹦跶着,像一只离水的鱼,眼泪鼻涕口水,汗水尿水全不受控制地流淌出来。
胸口的肌肉像是被生生地烧化了,烧熔了。
张和想死啊,死了就解脱了吧。
死了吧,让我死了吧。
他在心里狂叫,让我死了吧!
曲先生看着张和快要崩溃的样子,弯腰又在胸口点了一下。
炙烧感消失了,疼痛感消失了,张和在地上一动不动,死了一样,头发散落着,下巴耷拉着。
:“说吗?”
张和疯狂点头,身子也一抽一抽的。
曲先生脚尖踢了一下,装上张和的下巴。
“老老实实地说,不受罪。”
张和急促地喘息着,地面上的泥土与各种体液混在一起,沾满了身体。
看起来,像一只该死的恶鬼。
:“我说,我全说。”
声音嘶哑低沉,鬼语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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