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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从学校食堂出来,回到寝室时已经是灯火通明。
小星和苗苗已经回来了,在屋里聊得正欢。
见我进来俩姑娘热情地迎了过来。
小星和我同岁,苗苗只有十七岁。
三个女人一台戏,瞬间把我远离故土的寂寞赶地远远的了。
也许是在国外大家都害怕孤独,无论哪国人大家都喜欢一边做饭一边聊天。
公用厨房的利用率是特别高的,认识的不认识的都在这里出现或停留。
苗苗和我还是老乡,我们很快就彼此很熟络了。
寝室的格局我们也重新规划了一下,把两个桌子对在一起放到屋子中间用来学习。
后来,我发现这两个桌子更多的作用是当牌桌了。
我们宿舍的门只要我们在几乎总是开着的,人来人往也不用敲门。
小星和苗苗之前都没学过俄语所以语言还有些吃力。
不过小星是西安外国语学院英语专业毕业的,学习俄语的能力比苗苗强太多了。
苗苗其实是个厌学的孩子,她那半吊子的俄语可真有点愁人。
后来,我才知道,这个个性有些另类的苗苗,从小父母离异,她是跟着姑姑长大的。
看上去不拘小节的苗苗却有一个高雅爱好——会弹钢琴!
这个我比较喜欢。
一直琢磨着弄个钢琴来,让苗苗教我。
——“凭我们两个穷鬼能买得起钢琴吗?”
苗苗对此很是质疑。
这个她就不知道了,俄国有许多旧钢琴简单修理一下还可以弹的,价格便宜得很。
再说我们俩不就是自己玩嘛,敢弹给谁听呀!
很快苗苗就告诉我米沙找到了一个旧钢琴,说100美元就卖,她先去看看能不能用。
米沙是何方神圣?我很好奇。
苗苗说米沙是她姑妈的翻译。
是中国人也是我们的老乡,米沙是他的俄语名字。
我觉得那个时候最热闹的地方除了厨房就是我们702寝室了。
当时的莫斯科留学生分为两大类:
一类是年龄大的,办理个学生身份就为了住在学校里安全。
他们基本上都是来俄罗斯挣钱的,宿舍就像家一样,自己关门过日子。
另一类就是上学的孩子们了。
他们基本上都是上学打工兼顾的,当时的网络没有现在这么发达,为了分散离家之苦,业余时间人们大多凑在一起解闷。
我们寝室几乎每个周末都有牌局。
同学凑在一起打扑克。
很快米沙带着钢琴来了。
我一呼百应。
十来个男孩子都去帮忙了。
米沙笑着对我说:
——“听说你们这里还有牌局呢,我能参加吗?”
——“来的都是客,欢迎光临,不过,我们这里可不是赌场,想赢钱没机会的。”
我笑着答道。
自从我们的钢琴到了,我们的寝室就更热闹了。
说实话我学钢琴的兴趣远远超过学俄语。
时常是这个场面:我和苗苗在鼓弄钢琴;小星的御用教师一个是乌克兰的谢尔盖,或者另一个是德国的安德烈在帮她补习俄语。
其他寝室的男孩和女孩在我们寝室里串来串去,海阔天空地侃大山,甚至凑在一起打扑克的都有。
高兴了,还有人点歌呢!
我想听《吻别》你们弹一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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