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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珩果断下令,鸣山却不得不提醒他:“公子,萧瑞的人马上就到了,生火的话很快就会被他们发现……”
谢珩微蹙着眉头,鸣山连忙没敢多说下去,沈青和赖三这样的人物,公子自然要留活口才是,于是吩咐了手下,扫开谢珩面前的积雪,拾了带雪的柴草,好不容易生起一团直冒青烟的火堆。
谢珩抱着沈青往刚生起的火堆边靠近了些,火光憧憧,映照出两人脸上未干的水迹。
鸣山也立刻让人将赖三也搬到火堆边,就听见公子在说:“你们隐藏吧,我在这里等萧瑞,其他等我回小金顶再议。”
“公子,您为何还要回小金顶?”
鸣山十分不解,毕竟孟渊和徐唐都已经死了,沈青又在他们手上,渝州几大最强的山匪势力今日算是一网打尽,剩下的乌合之众都不成气候,公子还想做什么呢?
“你不用管。”
谢珩声音还哑着,语气依然不容置疑,只是他落在沈青脸上的目光,是柔和的。
无论如何,他醒来的第一眼,一定得是小金顶木屋窗外,茫茫千山覆白雪。
身前的火堆燃了起来更加明亮,憧憧火光跳跃间,鸣山望着公子俊逸分明的侧颜明明暗暗,忽然敏锐地察觉到一丝晦暗不明的情愫,一个想法在他心里翻涌而出,再压抑不住。
“公子,有沈青在我们手上,萧瑞和莽山其他人不会再敢轻举妄动了。
趁他们还没来,我们赶紧回刺史府,这里一切都结束了,只要沈青在刺史府一日,就不怕莽山不接受招安。”
鸣山极少违背公子的指令,这一次,最简单的道理,他都说得无比苦口婆心。
谢珩像是被说得拉回了一点理智,清俊的面容上展露出尤为凝重的迟疑,但他的目光自始至终没有离开过怀里的人。
这张脸还是白得杳无一丝生机,身子也是冰冷僵硬的,他真的还能活得下来吗?
他几乎是瞬间做出决定,一定要带他回小金顶。
他抿了抿同样惨白如纸的唇,缓声开口:“莽山之流并非都大奸大恶之徒,此时他们已经是疲惫之师,暂且先撤,不要逼到他们山穷水尽,不利于我们招安。”
鸣山单膝跪了下来:“可是沈青就在我们手上,这是我们来渝州剿匪以来最大的优势,难道就要白白放虎归山吗?”
火堆中,那些沾了湿雪的柴草被烤干,炸出噼里啪啦的火光,鸣山执拗地半跪着纹丝不动。
不远处零零碎碎有了不属于他们的脚步,谢珩目光凌凌扫向鸣山,同时出手的还有袖中银丝,瞬间在他腰上缠绕几圈。
他声音骤然寒凉:“不依令行事,别怪我就地处决。”
话音刚落,鸣山整个人就被甩出好几丈外,重重摔倒在皑皑雪地上。
“回去告诉谢瑜,擅自行事,今日没有酿成大祸,五十军棍也就罢了,若是无力回天,那就军法处置。”
鸣山艰难抬眼,对上不远处手持银丝的主人,是
他第一次在公子眼中,看到对他展露的杀意。
他不能理解公子所说的“酿成大祸”
和“无力回天”
,到底是指剿匪还是指沈青……
他压抑住心中那个越发诡异的念头,知道僵持下去也无法再动摇公子的决定,只好吐出几个字:“属下……听令。”
与他们突然神兵天降地出现一般,所有侍卫就地隐藏撤退的时候,也快得了无痕迹。
“大哥!
大哥——”
鸣山带着侍卫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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