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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柏川见面就道:“你穿这么少不会冷?早该跟我说一声,我到门口时候再给你电话,省得你等半天。”
“没事,昨晚在安迪家里过夜,她家暖气打得像夏天,把我全身捂透了,我出来站这么久还完全感觉不到冷。
不过大包里有替换衣服,等面试结束,换了厚衣服上班去。”
王柏川不敢提面试这件事,可着劲儿与樊胜美东拉西扯谈八卦,以免增添樊胜美的心理压力。
到了酒店停车场,樊胜美上电梯去了,王柏川看看时间,等过了五分钟樊胜美还没出来,便开车走回头路,找一家刚才瞄到的花店,买了大大一束花,放在后备厢。
如果樊胜美顺利通过面试,他才敢将花拿出来,要不然就成嘲笑了。
回到酒店地下停车场,一来一回时间过了二十分钟,樊胜美还没下来,王柏川怀疑事情有门。
但他还是不敢将后备厢的花拿出来,以免弄巧成拙。
又过了二十分钟,终于见到樊胜美走出电梯。
王柏川跳出车门迎接,却见到一张恍惚的脸。
“HR总监亲自面试,可是跟我谈了会儿,却强烈提议我去前厅做副经理,他认为我的素质更适合前厅,经过专业培训后,可望升级。
问题是我连前厅这个名词都才第一次听说。
我暂时没法答应,他让我元旦假期后回复。
但月薪比HR高三千左右。
你别回头看,我换衣服。”
王柏川索性站在车外等待,等樊胜美换好衣服从后座出来,他才道:“前厅是指总台那块?要三班倒吗?”
“我也问了,总监说包括前台,最初会让我去前台等处熟悉工作环境,学习工作程序,跟着三班倒几天,以后就不用一直站大厅里了,他的目标是把我培养成前厅经理。
他还说前厅是酒店的窗口,是通往更高层的捷径。
不过这话也不能全信,我也常拿这种美好愿景忽悠应聘者。”
王柏川一时不知该不该将花拿出来,“起码说明一点,那位总监非常认可你,要不然面试不会那么久,也不会诚恳要求你改行。”
一边说,手机一边叫,王柏川拿出手机跟同事说再等等再等等。
樊胜美想了会儿,道:“把我扔在地铁口,你去忙吧。
我想一个人安静想想。
酒店里面暖气比安迪家还热,热得我快晕了,都没法动脑子。”
在樊胜美的坚持下,王柏川最终将樊胜美送到直达公司的公交车站,才肯放心离开。
但终于没将花送出去。
樊胜美在公交起点站坐上车,抱着王柏川送她的机车包出神。
可等两站过去,车子坐满,樊胜美便不得安宁了。
后面是一个咳得肝肠寸断的人,害得樊胜美总担心带流感菌的唾沫溅到她头发上。
而前面则是一个晕车的人,上来就跟前后人等声明她要开窗,要不然会吐。
车子一开,冷风扑面而来,冻得樊胜美牙关紧咬,赶紧拿围巾包住头脸。
樊胜美跟车上所有的人一样,没有一声怨言。
因为这是公交车的常态。
在手脚渐渐冻得僵硬之际,樊胜美越发留恋酒店里逼人的温暖。
以及以后可以晚四十五分钟起床,早四十五分钟回家,一天多出一个半小时自由时间,她动摇了。
不用等元旦后,答应,改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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