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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县令说,“高大人你有所不知,自从西州郭大人接到你给他的信函之后,就吩咐下官,留意高大人一行一旦到了,及时地给郭大人传信。
为此下官派出了不少的人,每天注意京里来的人。
果然,高大人一到柳中县地界,这不就让下官得到了消息,”
莫县令说,“下官已经连夜派人去西州给郭大人报信,想来明天一早,郭大人就该到了。”
“这个郭大人,竟把我像盯贼似地看起来了,”
高慎行说完之后,又觉有些自贬,又说道,“我与郭大人的交情,本用不着他这样。”
问到行程,高慎行将高峻的婚事讲了一下,莫县令道,“这个可就是下官消息不灵通了,没有想到这个……不过既然下官撞到了,就一定要尽一下本份。
今天天色已晚,明天一大早下官会派人回柳中县,高大人婚事所需一切用度,都包在下官的身上了。”
正说着,院外冯征进来道,“岳牧监与陆牧监到了。”
原来,高峻不能亲自去柳中县,派了冯征与贾富贵拿了钱到柳中看万士巨,先见到的岳牧监,二人把高大人的意思一说,又随了岳牧监一起去看望了万团官。
万团官本来挨了揍,心里把高峻恨得入骨,谁知也是这个高大人做主,给自己安排了一个女牧子,且王彩莲自到了自己的身边,服侍起来尽心尽意的。
今天又派人专程带了银子来看望,心中对高大人的恨意立刻就消失了不少。
冯、贾二人随口说到高大人京里有家人来,岳牧监一想,这是个难得的机会,总得尽到礼数,遂同了陆牧监一道连夜赶来。
六叔坐在屋里一直没有起身,来了人都是高峻出迎,大家都认为是应该的。
一进门,大家又免不了一番寒暄。
得知这位高大人要亲自为自己的侄子操办婚事,岳、陆两位牧监道,“我们二位也正为此事挂念,大事在即,我等与高牧监俱是同级,就算是把手脚都使上,也总觉缺少点什么。
这下好了,高牧监有大人这样的长辈坐阵,应该算是圆满了,两人都表示高牧监的婚事用度,一定要算上自己的一份。”
高峻的屋中本来还算宽敞,但是一下子挤进去三拨儿人,就有些拥挤了。
岳牧监说,山村促狭,没有什么楼堂馆所,要安顿屋中这些人,就只有到柳中牧去了。
于是决定莫县令与两位牧监大人去牧场,村中陈八家新租下来的房屋派人重新打扫过,供高慎行一行临时歇脚,其余还有些随从,就去陈九家挤了睡下。
这些人又说了会话,看看时候不早了,于是就分头散去。
高峻分头送走来客,看到高峪并没有走,知道他是想和自己多说会话。
看看屋中柳玉如、高畅和高尧三人已经在准备着洗漱睡觉,于是两人骑了马漫无目的地走到了街上。
小小的村子从来没有来过这么多的达官贵人,就是柳中县莫县令也是几乎没有踏足过这里。
高峪问到此地地名,高峻道,“因为这里荒凉得很,村里的富户大都迁到县城去了,村子也没有什么正式的名字,人们都因为牧场在这里,习惯上称这里作牧场村。”
二人骑马到了村东的高坡之上,回首眺望,小小的村落隐身在浓重的夜色之中。
远处柳中牧场里闪烁着几点的灯光,不时传过来隐约的马嘶。
高峻问道,“二哥这些年都在忙些什么?”
高峪说,因为自小不喜欢读书,字也识得不多,这些年只是做些倒买倒卖的营生,从中赚些差价。
他苦笑了一下道,“我爹做为国子监助教,向来看重这些虚名,总是希望我出人头地,博取个功名,最不济也得混到读书人的行列里去。
唉,我又让他老人家失望了!”
高峪问,“兄弟我问你,方才在屋中闲聊,你对岳牧监说的那些事可还算真的?”
对于扩大牧场规模的事,高峻原本想亲自去柳中县说给岳牧监听的,因为六叔的到来没有去成,正好借着两位牧监到来,高峻顺势将自己的计划提了出来。
岳牧监深知此事在自己官场生涯中的重要性。
如果成真,柳中牧成为一座顶级的上牧,那么自己就会连跳四级成为从五品下阶的官员,那可就是直接在吏部备案的上层官员了。
这正是岳牧监梦寐以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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