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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习俗,新嫁娘三日之后回门探亲,只不过作为皇室血亲,以往都是宫外的代替着进宫来探望,几乎没有哪位皇族会真的思念家里然后亲自出宫。
本来晚歌也非真正的纪尚书之女,让纪炳堂来走个形式也就罢了,但这对帝后不同以往,亲自回门,在百姓口中又创美谈一桩。
能光明正大出宫去,晚歌自然喜不胜收,萧逸笙身为天子却陪了皇后回国丈府,百姓眼中看来便是一副帝后和睦相爱的情形,再加上萧逸笙沿途关厚百姓生计,远在高堂的天子瞬间亲民了许多,人民直呼万岁。
“参见陛下,参见皇后娘娘。”
纪炳堂紧张得不行,须知陛下出宫在百姓眼里是亲近之举,亲自登门到哪个官员府邸可就是另一回事了,何况是拜访他这个假国丈真大臣,登门到这个连他自己都刚住进去的国丈府!
萧逸笙负手而立,淡淡颔首,语气虽平和,但周身却尽是威不可侵的帝王之气,让人敬意更甚:“平身罢,国丈不必拘礼,朕只是顺道拜访,爱卿像平日那般便可。
子真亦是,随意即可。”
父子二人喏声应允,在萧逸笙示意下落座。
晚歌的目光四处乱瞟,似是对此地感到好奇,只是这样的姿态并不像皇后,更像是谁家小家碧玉的俏皮千金。
察觉了纪子真的目光,晚歌转动着的眼睛落到了他那处,接着便眼角一弯笑了笑。
纪子真一怔,也朝她微微一笑。
说来也怪,分明是初识不久的陌生人,可二人似乎很亲近,仿若知心知底的亲兄妹。
萧逸笙看在眼里,面色一凝。
纪炳堂拱了拱手,道:“陛下怎么不宣臣进宫,反倒大驾亲临,老臣诚惶...”
萧逸笙将视线移到身畔的晚歌,见她坐得格外不安分,知她想出去玩,语气无奈,却又挂了一丝柔和在嘴边:“皇后想出宫游玩,不愿错失这次机会,朕便借此带她出来。”
原来如此。
纪炳堂微微放松些许,道:“那陛下可要携娘娘上街市?那处热闹。”
萧逸笙见晚歌眼巴巴地望着他,想着她大概是在国丈府呆不下去了,可是...
“朕不便出行。”
晚歌一愣,纪氏父子亦是怔了片刻,旋即了然:这个是陛下,难保皇城之外没有心怀歹心的贼人,陛下上回娶亲和这回出行都携了一大众人护身,若是这么多人跟着上街反倒碍事。
晚歌垂下眼来,面上尽是失落之色。
纪子真沉思片刻,须臾道:“微臣有一议,陛下可愿听听?”
不知为何,萧逸笙不太喜欢这个工部侍郎,尤其是他那双深邃的眼睛:“爱卿但说无妨。”
纪子真道:“城中百姓识得陛下音容,固然危险,但娘娘那日盖头掩面,自是无人识得娘娘,因而娘娘出游确无大碍。”
他作揖道:“陛下若不放心,可让娘娘戴上面纱,再派一两人暗中护着。”
这也是萧逸笙的打算。
晚歌扁了扁嘴,伏到萧逸笙耳畔小声道:“陛下你不能陪我,我一人未免无趣,可否让子真陪我同行?”
萧逸笙眉头一蹙,看向了纪子真。
知道陛下不悦,纪子真安静地垂下眼等待。
萧逸笙本欲拒绝,晚歌又道:“他待我如亲,像极了兄长。”
此言一出,萧逸笙便不能够拒绝了。
萧逸笙只觉得纪子真有哪一处让他不甚满意,所以对他存有疑心。
或许是他看晚歌的眼神,让萧逸笙略感不快。
但念及晚歌,依旧开口道:“子真陪皇后同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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