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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王忍只觉得自己的心绪怪怪的,说不上高兴还是酸楚。
他不知道该做点什么,只有狠狠地把她揉进怀里,温柔地抚慰:“傻狸儿,一家人里要两个擅音律的做什么?又不是要开歌舞坊,天天吹吹打打的。
你无聊的时候,想听的时候,我就吹给你解解闷,你嫌吵的时候,我们就玩点别的。
我是喜欢吹箫,但箫不是我的人生,你才是我的人生。
马场,集市,赌坊,我一点都不觉得勉强,因为是你,所以不勉强。”
“还有啊,”
他宠爱地点了点她的鼻尖儿,“什么叫‘和他在一起,我的人生才是闪光的’?若是个男子,你还叫我去断袖?”
真是小傻瓜,就算不通音律,不喜清谈,她还是他喜欢的姑娘啊。
阿狸被他的戏谑逗得终于笑逐颜开:“那又有什么不可?你不是最擅‘吹箫’么?江左第一的好舌头。”
她反过来揶揄他,故意把“吹箫”
二字说得阴阳怪气。
“坏丫头,”
王忍抬手给她一记暴栗,“都不知道你这小脑袋里天天想些什么稀奇古怪的。”
阿狸“哎呀”
一声揉住额头,瞪着眼睛盯他:“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
拨开她的小爪子,吻上她的额头:“想要么?我吹给你。”
他说得暧昧,她听得心跳,小脸炸红一片,却还不愿在语言上落了下风:“我身上可没有‘箫’给你王四郎吹。”
“其实还有个秘密,”
咬住她白得透明的耳翼,他压低了声音道,“我不仅擅长吹箫,更习得吹花之秘法。
吹娇蕊,品香玉……”
“吹花?”
阿狸讶异,“怎么个吹法?”
就算金殿上装腔作势,态度蛮横冷漠地对待众臣,她毕竟只是个十八岁的姑娘,闺房隐语,她还有很多不懂。
瞧她不解,王忍才有了一种胜利的得意,讳莫如深地道:“洞房那天再告诉你,”
说着,长指飞舞,几下便理好阿狸的衣服,牵她下车,“走吧,再不进去,主上又不知道心里怎么想你这个做姐姐的了。”
他们还未成亲,他不想她被认为是随便的姑娘。
车门打开之后,阿狸便松开王忍的手。
车厢里只有他们两个人,随便怎么撒娇示弱都可以,但人前不行,在人们面前,她必须是邪魅一笑的摄政王形象。
她若一副纤弱拂柳的模样,朝臣又有哪个会惧畏她?
云门舞集秉承是那种独坐幽篁里的清淡风。
空山新雨的香气淡淡地飘在空气中,隐隐约约的,待你提鼻子仔细去闻的时候,又似乎什么香都不曾有。
看台上人不少,楼上雅间里也都满客。
京城权贵,士族高门,比比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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