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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舒紫说这句话的时候,本来没有其他的意思。
只是当她说完,就发现比她还要年轻的小嫂嫂,一双勾魂摄魄的眸子中忽地凝出一层水雾,水雾渐渐聚集,啪嗒啪嗒地落下了眼泪。
她就这样一边哭一边看着自己的未婚夫,委屈的样子像是被他欺负过一样。
美人儿哭起来也是美的,美得让人顿生怜爱之意,连看不惯阿狸的歌舒紫都觉得心头柔软了许多。
然而,这种柔软只坚持到,哭泣的小美人儿伸出小白手抓住了自己未婚夫的衣襟。
屋内的人除了左凉蝉之外都愣了,歌舒紫在略略的错愕之后立刻怒不可遏起来,她一抬手握住阿狸的腕子:“你这是做什么。”
歌舒紫的武器是鞭子,从小练到大,这手上却是很有几分力气的。
而这时,她亦是用了十分的力气去捏阿狸的腕子。
从一室寂静中,那一声细微的骨骼错裂之声中便可以分辨出阿狸受了伤。
可即便这样,她还是没有松手,死死地拉住男人的衣襟,眼泪无声,簌簌而下。
这一切其实只发生在刹那之间,待歌舒紫还想再加一只手,双手并用把小狐狸精的爪子拽下来时,一手的腕子却被歌舒瑾抓住了。
“阿紫,松手。
你弄疼呦呦了。”
虽然歌舒瑾一时还没弄明白自己的小妻子是入了什么魔障,可再这样下去,呦呦会受伤的。
“阿兄,你怎么不叫她先放手,明明是她一言不出就抓住阿言在先,男女授受不亲。
阿兄,你真得好好管教一下我这个小嫂子。”
歌舒紫也是个倔脾气,说不松手,就是不松手。
局势顿时僵持了起来,歌舒瑾怕阿狸受伤,一手抓着妹妹的手腕,一手把阿狸揽到怀里:“呦呦,你怎么了?我们先把手松开好不好?有什么话,一会儿再说?”
左凉蝉在一旁看着,心中不禁唏嘘,自从阿狸再回到荆州,小瑾对待她已经到了诚惶诚恐的状态。
捧在手里怕摔着,含在嘴里怕化了,端着,哄着,宠着……这样的爱情,也说不上来是不是正常。
阿狸不回答歌舒瑾,只是泪眼汪汪地瞅着歌舒紫的未婚夫:“你叫什么名字?我们以前见过么?”
男人站在原地,不动如山:“在下姓胡,名妄言。
并未见过刺史夫人。”
“胡……妄言,”
这个名字很奇怪,念第一个字时,觉得心疼得要炸裂,念到后边二字,又失望得找不到出路,阿狸垂下眼,喃喃道,“真的……没见过么?”
“是,”
男子抬手,用扇柄挑开阿狸的手,连碰都不想碰,一副很嫌弃的样子,“不曾见过。”
在阿狸松开手的同时,歌舒瑾同歌舒紫也放开的手。
阿狸纤细的手腕上,紫红了一圈儿。
歌舒瑾狠狠地瞪了一眼妹妹,又顺带着剜了几眼刀这个莫名其妙的未来妹夫。
对于阿紫这个妹妹,歌舒瑾向来都是纵容的,她未来的成婚对象,只要是她喜欢的,不管家世如何,他都不会阻止。
可是对这个姓胡的,他是真心不喜。
歌舒瑾挡在阿狸同胡妄言之间,吩咐门口的芽衣摆饭。
而阿狸的视线越过歌舒瑾的肩头,泪眼婆娑,一瞬不瞬地望着那冷漠的男人。
一直没搭话的左凉蝉这才走上来,温柔一笑:“阿紫,你方才不是说胡公子准备了见面礼么。
如今正主到了,可以拿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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