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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失真环境和氛围,非常不利于学生身心发育成长。
一味讨好学生固有惰性、迎合学生护短心理,掩饰社会物竞天择之“原生态”
等做法,不仅是对学生和子女不负责任,而且简直就是在坑害和毁灭他们!
手机像遥控车一样在屋子里乱跑,我好不容易才抓住它。
电话是主编打来的,问我怎么还没行动。
他说《南方日报》的报道已经出来了,我们再不行动,就没什么可写的了。
我从床上爬起来,穿上报纸做的衣服。
衣服哗啦响,这边穿进去了,那边却又滑出来。
我有点绝望,但我坚持不懈地努力着。
附创作谈:现实与梦境
为了锻炼自己的叙述能力,我曾用一年多的时间不间断地把每天做的梦记录下来。
刚开始,有些梦一醒来就忘了,可只过了一个星期左右有意识的操作,醒来后哪怕接连做了几个完全不同的梦也能清晰地回忆起来。
为了保证其准确性,我醒来后立即抓起床头边的本子和笔,有时候只要十来分钟,有时则需要半个小时甚至更长。
一年下来,记下了几百个梦,大约二三十万字。
可以说乌七八糟,也可以说五彩缤纷,什么都有。
最多的时候,一个晚上做了六七个不同的梦。
睡午觉也会做一两个梦。
有完全沉人到睡眠中,进入另一个世界的长梦,也有半睡半醒,似梦非梦的短梦。
有一次,我觉得那天做的梦太可怕了,起床后提起扫帚就开始打扫,要把落在地上的床上的梦通通扫出去。
当扫帚被床头挡了一下,才发现这是不可能的,不禁哑然失笑。
发觉自己处在半是清醒半是糊涂的梦魇状态,又不由小小地吃了一惊。
在生活中,不管遇到什么事情,理智这玩意都会跑出来指导我,物我两忘的时候似乎并不多。
经过了一年多的锻炼,没有完全实现我的初衷,叙述和表述能力也许并没因此提高多少。
最关键的原因,是所有的梦根本就无法用文字来复原和复述。
尽了最大的努力,也只不过是最大限度地接近那个梦。
换句话说,我喝过一杯咖啡,如果不让你亲自尝这杯咖啡的味道,而是用文字向你描述,那么你永远也不知道这杯咖啡真正的味道。
这很像博尔赫斯对“创造者”
的描述:各种印象在他面前掠过,瞬间即逝而又逼真;一位陶工的朱砂,缀满了同时也是诸神的星星的穹苍,曾经落下过一只狮子的月亮,缓慢地抚摸指尖下大理石的光滑,他用碜白而迅捷的牙齿撕扯品尝着野猪肉的滋味,一个腓尼基文字,一把长矛投在黄沙上的阴影,大海或女人的亲近,用蜂蜜缓和了苦涩的醇酒,这一切可以完全包容他心灵的范围。
他熟知恐惧,但也知道愤怒与勇敢,有一次他带头登上了敌人的城墙。
贪婪、好奇、随心所欲,只遵循及时行乐和迅即遗忘的律法,他浪游大地的四方,在海洋的此岸看见过众人的城市和他们的宫殿。
在人群熙攘的集市,或很可能有萨提尔居住在朦胧峰顶的高山脚下,他曾听到过扑朔迷离的故事,像接受现实一样接受了它们,而不去深究它们是真是假。
当然,对梦的记录并非一无所获。
我至少明白了这样一点:文学作品与现实之间总会存在梦境般无法复述的区别,也应该有这样的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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