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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大表哥最近怎么样,他叹了口气,说:“地里的,屋里的,一年四季都是那些活,没什么区别。”
他用软弱的、黯淡的眼光看一眼轻声打鼾的父亲,红着脸说:“你不晓得……以前他们有事都要叫我的,现在不叫我了,叫得少了。”
“他们”
指的是村里人。
“为啥不叫你?”
“还不是爹,他把好多人得罪了。
该管的管,不该管的也管。”
他的意思是,以前别人家的活干不过来就来叫他,他话不多,脾气又好。
这在其他人的眼里并不是一件好事,可舅舅得罪的人太多了,他们不再叫他了,他有些失落。
“有人来找他,和他吵架吗?”
大表哥笑了一下:“哪个敢找他!
他们知道他的脾气,不安逸的事只和我说,不会和他说。”
他摇了摇头,“早晓得他那么爱管闲事,我当初就不应该让他上树。”
“可他呆在家里也不行呀。
他现在的心情不是比以前好多了吗?”
“这倒也是。”
大表哥同意道,“不该管的不要管就好了。”
“他哪里分得清哪些该管,哪些不该管。
换成你,恐怕也分不清吧。”
“可他越管越宽了。”
大表哥不紧不慢地表示同意。
“要是下雨天上不了树,他对哪个都看不惯,就像那雨是我们叫它下的,是我们这些人不准他到树上去。
这是天家的事呀先人。
硬是烦得很。”
大表嫂对我说。
看得出,她对公公的不满远不止这些。
“人老了嘛。”
大表哥嘟囔道,“活一年是一年。”
“放心,他会长命百岁的,一到树上就眉开眼笑的高兴得很,说不定我们都死了他都还在树上。”
大表嫂阴阳怪气地说。
大表哥逆来顺受地看了老婆一眼,叹了口气,想说什么,但什么也没说。
“以前还编个筐卖点钱打零花,现在筐也不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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