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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老头动作一僵,转身瞪着许向华,怒喝:“你说什么?”
许向华一扯嘴角:“不打了,也是,这可是您最得意的儿媳妇,哪舍得打死了。
既然打不死那咱们就来说说分家的事。”
许老头一口气险些上不来,抓紧扫帚:“你这是什么态度,我是你老子。
让我打死她,你想让我去坐牢是不是,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狼心狗肺的儿子。”
“您怎么可能舍得打死她,她要是死了,谁来帮我大哥冲锋陷阵抢好处。”
许向华冷笑,老头子和许向国那点心思,真当他看不穿,一个□□脸一个唱白脸,把一家子当傻子糊弄。
殊不知,谁不心里门清,只是看在老两口份上装傻罢了。
可刘红珍越来越过分,早些年还有点心虚,这些年越发理所当然,好像另外几房欠他们,活该给他们当牛做马。
许老头气得浑身发抖,尤其是交头接耳的村民,只觉得他们都在笑话他,登时怒火中烧,举着扫帚冲过去要打许向华。
“叔,咱好好说话,别动手啊。”
许再春和几个本家兄弟上来拦住恼羞成怒的许老头。
“放开我,我打死这个兔崽子,翅膀硬了,不把我这个老子放在眼里了,是不是!”
孙秀花看一眼气得脸红脖子粗的老头子,再看一眼冷着脸的小儿子,突然间悲从中来,这还是父子俩嘛!
再闹下去真要反目成仇了,以前她都是帮着老头子,这回不能再要求儿子让步了。
“够了,”
孙秀花重重一拄拐杖,先教训许向华:“怎么跟你爸说话的。”
教训完又扭头看着暴怒的许老头:“你也别怪华子语气冲,嘉嘉阳阳被刘红珍打成那样,别说华子,就是我都想揍死她。”
许老头顺着台阶往下爬,看一眼脸色紧绷的许向华,叹气:“老大家的的确不像样,不过你打也打了,我也教训过了,回头再让你大哥教训一顿,她以后肯定不敢了。”
许向华嘴角浮起讥讽的弧度:“所以这事就这么完了,让我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我得继续给老大一家当牛做马,让他们拿着我的血汗钱吃好穿好,闲的没事干就欺负我孩子。”
许向华扯了扯衣襟,盯着许老头:“我们几个里,是不是就老大是你亲生的,其他都是捡来的,所以活该给老大一家当长工使。”
听到长工两个字,许老头又惊又怒,厉喝:“闭嘴,你胡说八道什么!”
他是长工,他们成什么了。
“我胡说?干的最少,得到的最多,还丁点都不觉亏心,只觉得理所当然,尽想着怎么榨干我们身上最后一点油水,没占到便宜就阴阳怪气挤兑人,今儿都动上手了,难道还不是地主做派。”
跟着来看热闹的村民一听,竟然觉得许向华说得很有道理。
这刘红珍可不是地主婆似的,自己上工敷衍了事,别人偷个懒,她还要吆喝两声。
不像来干活,倒像来监工的。
还有许家文,十七岁的少年,搁旁人家都是主要劳动力了。
他身体瞧着也没差到一点活都不能干的地步,可愣是一天活都没干过。
说是要读书,可村里又不是只有他一个高中生,别人放假不照样下地干活挣工分。
手表戴着,皮鞋穿着,还真就是个少爷做派。
这么一想,大伙儿也不乐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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